“Johnson,晚上還有什麼活動?”甩掉明星的外衣,他的眼中閃現一絲疲憊,清冷的表情裡不再有在世人面前展現出來的款款深情。
他的私人秘書是個英國人,典型的英國管家,以古板的聲音回答道:“晚上九點您要出席一場晚宴,明天早上老爺在莊園等您。”
“嗯。”他走進飯店的大堂,卻聽到一陣鋼琴聲從不遠處傳來。那曲子很熟悉,讓他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。
琴聲不急不緩,觸鍵輕柔而熟練,樂聲在寂靜的大堂中飄揚,周圍行走的客人都放慢了腳步,側耳傾聽。
“Chanson de L‘adieu。”文鳳殊低低念出曲名。
這是姐姐生前最愛彈奏的一段鋼琴曲,她過世後,這段鋼琴曲便成為他永遠的痛。然而事隔多年,不知道為什麼,再聽到這首曲子,他最先想到的卻是一個少女嬌嗔的面容、輕蹙的雙眉、微噘的紅唇,和那句略顯幽怨的嘆息——
你好霸道!
文鳳殊站在原地,思緒幽幽地聽著曲子,直到琴音停止,他本能地退了一步,想看清彈琴的人。
當視線與琴凳上的女子對視上時,他驟然呆住了!
坐在那裡的女子撥出一口氣,表情顯得很滿足,她站起身,提起一旁大大的旅行箱,用法語對服務生道了聲謝,然後走下舞臺。
文鳳殊的思想凝滯了幾秒鐘,緊接著疾步走過去,一下子攔住了她。
她不得已停下腳步,看著他的眼神是困惑不解的,顯然對於這個突然殺到自己面前的人的企圖和來歷並不清楚。
“這位先生有事嗎廠”她用標準的法文詢問,見文鳳殊沒有立刻回答,又用英文問了一遍。
文鳳殊細細地審視著她的眉眼——
不是!不是她!雖然很像,但絕不是她!
她說不了這麼流利的法文;她也沒有這麼濃的畫卷氣;最重要的是,這雙靈秀的眸子,太過沉穩冷靜了!
突然,他明白了一切,接著釋然一笑。
“蘇青蓮小姐?”他以中文問道,反將對方問愣了。
“閣下是誰?抱歉,我的記憶力可能不太好。”她困惑於自己的聲名居然可以顯赫到剛到巴黎就被陌生人給認出。
文鳳殊優雅地躬身,“我們素未謀面。”如果不算當初在蘇家見到的那幀照片的話,這句話不是謊言。
“哦?”她挑挑眉,這個表情一下子勾起他的回憶,令他佇立當場,直到身後的管家傳來催促——
“少爺,還要趕著換參加酒會的衣服呢!”
他無奈地對她道:“不好意思,沒有時間和你詳談。如果見到令姐,請代我致意。”
“等一下,你……你是誰啊?”蘇青蓮想叫住他,但他已經快步走開。
突然,電梯的門打了開,一道身影從裡面飛奔而出,衝著大堂內的少女直奔而來,叫道:“蘇青蓮,你怎麼還有時間在這裡閒嗑牙?帶這麼多的行李!你那個護花使者呢?”
看到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子,文鳳殊再度止住腳步。這一次,他是真的呆住了!
蘇青荷直衝到蘇青蓮面前,看她的神情有些茫然,一捶她,“發什麼呆呢?先把行李放到樓上去吧。”
蘇青蓮悄悄指著前方,低聲道:“前面那個人你認識嗎?”
“誰啊?”蘇青荷下意識回頭,霎時,像被閃電擊中般地怔住。
看到那清俊如昔的臉龐,她努力平復著自己此刻的震驚,緩步向前,故作平靜的問候:“您好。”
聽到她這麼冷漠的問候,文鳳殊也愣住了。
怎麼?難道她忘記他是誰了嗎?但緊接著,他便看到她眼中那強力壓制的波瀾。
唇形一揚,他緩步走近她,優雅地執起她的手,將她的中指按在她的眉心上,輕吐這:“你的眉心!都糾結在一起了!”
她再也無法偽裝下去了,受了驚似的將手抽回,一把拉起正在旁邊看熱鬧的蘇青蓮,沉聲道:“走,回房間!”然後近乎狼狽地拖著行李,和妹妹走進電梯。
電梯門一關上,她便重重地撥出一口氣。
蘇青蓮笑咪咪地開口問道:“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帥哥?見了人家還失魂落魄的!”
“你知道什麼?”蘇青荷瞪了她一眼,“他是一個最可惡的騙子。我曾經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!”
雖然蘇青荷說得咬牙切齒,蘇青蓮卻淡淡笑道:“愛之深,恨之切!我可以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