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著自己的女兒,眼裡透著質疑。
燦藍支支吾吾,答不上話。
“什麼車都沒關係。”閻老夫人出面圓場。
燦藍緊緊牽住奶奶保養得宜的手,踏實感頓時充塞胸口,也覺得自己好沒用。
她離家兩年來,只能藉由電話和她聯絡,因為手邊的錢不多,僅能講上幾句,便匆匆結束通話。
結果,反而是她老人家親自回臺灣來看她。
思及此,燦藍心裡益發難過。
她們緩慢地步出航廈大樓,一股熱浪迎面襲來,莫不令人暈眩。
“車子呢?”閻夫人東張西望,明知故問。
“……”面對母親丟出的每個疑問,燦藍總是難以招架。“再往前走一下。”
“天氣這麼熱,奶奶的身體受不了。”閻夫人提醒道。
“沒關係,我還沒老到走不動。”閻老夫人繼續聲援孫女。
因為自己的不爭氣,致使奶奶不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寬敞涼爽的大車子裡,燦藍心裡十分過意不去。
“奶奶,我揹你。”她想了贖罪的方式。
閻老夫人被她的舉動逗得呵呵笑。
“成何體統。搭計程車吧!”閻夫人看不下去,低斥女兒荒謬的行為。
“不行啦!”燦藍一口否決。
閻夫人睨住她,反問道:“為什麼不行?你不是賺很多錢?該不會連一點車資都付不起吧?”每一句都命中紅心。
她母親擺明是來扯她後腿的……燦藍癟著嘴,啞口無言,窘迫無比。
“打腫臉充胖子。”閻夫人再補上一刀。
唯有擊潰她的信心,才能將她的魔術師之夢徹底粉碎,認命地回家,遵從他們的安排,找個沉穩可靠的物件嫁了。
雖然很平凡,卻是身為父母最大的期望。
燦藍不知如何是好,木然地杵在原地,縱使極不甘心,可是,媽媽的批判的確是事實……
突然,一輛黑色賓士緩緩駛到她們面前,後座車窗被降下,露出一張年輕帥氣男性臉孔。
燦藍倒抽一口氣,瞠大美眸,既驚又喜。
駱英翔瞥見她身旁的長輩,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了。
他甫從紐約回國,還故意挑了這個時段的班機,並請司機沿著航廈多繞幾圈,看看能否找到她。
在他不知道繞了幾回後,正準備放棄之際,在人群中,他一眼就發現她纖細的身影,看起來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。
若是她有手機可以聯絡,也不必用這種土法煉鋼的方式找他。
他下車,在她面前站定。
燦藍緊盯著他,搞不清楚此刻狂烈的心跳,是因為有救兵解除她的窘境,抑或單純見到他而欣喜。
“這位美女,想必就是奶奶了?”駱英翔面帶笑容,風度翩翩。
“唉呀!哪裡來的帥小子,嘴巴這麼甜。”閻老夫人開懷大笑,睿智的雙眸不著痕跡地打量他。
好個氣宇非凡、穩重大方的年輕小夥子。老夫人在心中暗自稱讚。
“抱歉,司機來晚了,讓您多等了一會。”駱英翔煞有其事的說。
燦藍則暗籲一口氣,不像剛才那麼不知所措,亂了方寸。彷彿只要有他在,哪怕再困難的事,都能夠輕易化解。
她這才恍然驚覺,在不知不覺間,自己變得多依賴他、多需要他。
好像一沒有他在,就什麼事都做不了……
“燦藍,你不介紹一下,這位先生是誰?”閻夫人挑了挑眉,好奇他和女兒的關係。
“呃,他是……”燦藍又被母親犀利的問題難倒。
“我叫駱英翔,是燦藍的……朋友。”見她面有難色,他從容地替她解圍。
“朋友”這字眼,像顆巨石般壓在她的心頭,胸口猛然一窒。“嘿嘿……他是我的同事。”燦藍試著用輕鬆的態度,掩飾低盪的情緒。
駱英翔卻沒忽略她一閃而逝的失望神情,嘴角微揚了幾度。
“這位是你的?”他問。
“我是她母親。”閻夫人很強勢的搶白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他應對自如,並未被對方的氣勢壓下。他禮貌周到、展現良好的家教,慎重的向她問好。
閻夫人即便再怎麼想刻意刁難,也找不到缺點挑剔。
“天氣很熱,上車再聊。”駱英翔敞開車門,攙著閻老夫人的手,小心翼翼地安置她入座,接著是閻夫人。
女人無論到了幾歲,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