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南絲綢之路的重鎮,人說有風花雪月四大奇景……在這座古城中,將會有什麼故事等著我呢?”
梅素琴在心底嘆口氣,想著,小姐溫柔善良又美麗,老爺、夫人和少爺們都對她萬般寵溺,任她愛做什麼就做什麼。可女孩子家念太多書卻不是件好事,小姐的腦袋裡裝了一堆古怪念頭,還說什麼“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”,因此,她只得跟著小姐長途旅行,累得全身骨頭都快分家了。
進城後,馬車在寬闊的大道上前進,雨悠好奇地觀望街上人潮,覺得這也稀奇、那也好玩。“小琴,你看這是賣什麼膏藥的?那風水照壁該是白族的傳統建築吧?還有書上寫的五華樓在哪兒,我怎麼找不著?”
“我的好小姐,求您別亂動,讓我好好梳頭吧!”梅素琴手忙腳亂的,就怕自己扯痛了小姐烏黑的長髮。
“沒辦法,我真是太高興了嘛!”雨悠總算肯乖乖坐好,“想不到我第一次獨自出門,這身子還能撐到如此遙遠的地方。‘
梅素琴聽了一笑,“因為小姐平常就廣結善緣、累積福分,當然是好心有好報啦!”
“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?你們幾個就愛哄我!”雨悠知道大家都寵她、疼她,這或許是上天賜給她的補償吧!
主僕倆說說笑笑,不覺中已遙望到景家宅院。不愧為大理第一巨賈,莊嚴氣派自是不在話下,讓雨悠又是看得目不轉睛。
俗話說得好,“有緣千里來相會”,緣分常在人們最不期待的時候降臨,這回也不例外。就在唐家車隊即將抵達時,很巧的景家老爺也回府了。
一早就外出洽商,直至傍晚才能返家,景瀚平俐落地翻下馬交代隨從道:‘讓牠多吃點上等糧草,今天牠可跑了不少路。’
“是!”周逸群將主子的愛馬“旋天”牽進馬廄。
總管周嶽衡這時剛好站在門前,拱手道:“老爺,您辛苦了。”
景瀚平點個頭,視線轉向前方,“是誰來了?”遠遠的他就看見那隊行列,卻不知怎會朝向自己的家門?
“啟稟老爺,是唐家姑娘到了。”
“唐家?”景瀚平腦中都是數目、契約和日期,對這兩字毫無印象。
周嶽衡以最簡潔的方式說明,“就是咱們舅太爺的堂弟媳婦的表侄女啊!”
找來這麼遠的親戚做啥?看景瀚平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頭,周嶽衡才解釋道:“老爺您也同定是忙壞了,才會忘了這件大事。過年前,舅太爺曾捎過口信來!說咱們孟琦小姐若真想學琴棋書畫和針線活兒,就得找唐家小姐來指導個大半年才行,當時老爺您也是挺贊同的啊!”
景瀚平終於想起確實是有這回事,聽說唐家小姐才藝雙全、名滿桂林,許多大戶人家的閨女都爭著請她做夫子。
“那我也該見見她。”基於尊師重道的出發點,景瀚平決定親自迎接。
“是。”這本是不需勞動老爺出馬的,但既然時機巧合,周嶽衡心想,又可表達自家誠意,所以就說:“唐家姑娘一定很意外,我們可是萬分期待她的蒞臨。”
“孟琦過一、兩年也該嫁人了,早晚得把這事辦好。”景瀚平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子,足足小了他十七歲,爹孃過世前曾囑咐他繼承家業,他自然是責無旁貸。
說到孟琦這孩子,天真活潑、單純無邪,不知怎地就是腦子鈍了點,不管他們請來多高明的師傅,總教不會她最基本的女紅,更別提什麼詩書音律、柴米油鹽了。
眼看她今年已滿十三歲,早在五年前就定好了親家,不久之後就得為人妻子,卻還像個寶里寶氣的孩子,教他這做大哥的怎能不憂心仲仲?
“到了、到了。”馬車一停下,周嶽衡就上前打賞隨從,“你們一路伺候小姐辛苦了,來來來,拿個見面禮。”
“謝謝您老!”唐家的僕人們收了紅包,各個喜上眉梢,看來景家待人寬厚、禮節有數,難怪老爺和夫人會放心的讓小姐來訪。
當那珠簾一揭,身著素白短衫、淡紫鳳尾裙的梅素琴先行下車,景家眾人看她打扮典雅、舉止端莊,以為她就是唐家小姐。
周嶽衡立即問候道:“在下景家總管周嶽衡,在此見過雨悠小姐,歡迎歡迎!”
“周總管!真對不起,您認錯人了。”梅素琴屈膝行禮,不疾不徐的回答,“我家小姐還沒下來,請稍候。”
景瀚平看這丫環已是氣質不凡,心想,主人應是更加才貌出眾、品學兼備,能請到這位夫子真是孟琦的一幅氣。
“小姐有請。”梅素琴揭開珠串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