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理和桂林相隔也沒多遠,你想回家隨時都行,我看瀚平這麼重視你,又這麼尊重你七個哥哥,一定會陪你回來桂林的。”
“是啊!況且瀚平的爹孃都過世了,你的責任只要持家穩當,還是可以隨性的畫你的圖、彈你的琴,這等福分可不是每個妻子都能享有的。”
雨悠默默地聽著爹孃的勸告,也不禁恢復了些理智,憑良心說,景瀚平並不是什麼粗俗惡人,甚至還頗有風雅品味,只是他手段強烈、用機深沉,才讓她心有不甘。
既然爹孃和兄長們都對他萬分欣賞,或許他也真有可取之處,就拿他在宗祠前立誓來說,那鏗鏘語調、那斷然決心,多少也打動了雨悠的抗拒。
雖說她一心想要返鄉,但等到爹孃百年之後,哥哥們各自有妻兒家庭,她一個人落得孤單無助,不也是景況堪憐嗎?
啊——她不要再想了,她頭好暈,就像一片芳心千萬緒,人間沒個安排處。
大理、大理……西南絲綢之路的重鎮,人說有風花雪月四大奇景……當初她怎能料到,在這座歷史古城中,有這麼一個故事等她寫下結局。
大事底定,唐家一行人就此住下,共同迎接雨悠的大喜之日。
儘管時間匆促,景家仍慎重做到納采、問名、納吉、納徵、請期和親迎六大禮。既然唐家人都客居在景家,兩家之間毫無距離,種種禮儀也就順利完成。
五月五日,隆重的婚宴在大廳舉行,除了唐家的親戚遠道而來,大理當地的名門望族也都到齊,為這場引人注目的婚姻祝福。
唐家七兄弟全喝得大醉,要知道,自從雨悠墜馬跛腳,他們為了最掛意、最寶貝的妹子,不知打聽了多少可能的好物件,也不知拒絕了多少好人家的提親,就是找不到真正能接受雨悠、珍惜雨悠的人。
當初他們會放心的讓雨悠獨自出遠門,也是因為裘太爺提及景瀚平這號人物,或許近水樓臺先得月,有機會促成這兩人的緣分,而今果然願望成真,教他們七兄弟如何不滿懷欣慰、感慨萬千呢?
“雨悠……雨悠……你還是別嫁了,跟我們回桂林去,七哥捨不得你啊……”唐老七喝多了又開始掉淚,唏哩嘩啦的有如湧泉。
唐老大連忙阻止他,“說什麼傻話?都到這地步了才來反悔?不成!”
唐老二靈光一閃,提議道:“那不我們七個輪流住在這兒,一人住個五十二天,也差不多能好好照顧雨悠了。”
唐老三卻反問,“你們這麼不相信妹婿?我對他可有信心得很!”
唐老四雙手一擊,大笑道:“乾脆我們全都搬來大理,在景家旁再蓋一處住所,那不就皆大歡喜了?”
“好啊!我好想抱抱雨悠的女兒,她一定跟雨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,就讓我們七個舅舅把她寵得像個小公主!”唐老五連生了五個都是兒子,恨不能有個小嬌娃。
唐老六認真的考慮起來,“說來雲南物產豐富、山川壯麗,也是有不少生意可做,在此落地生根還挺合算的。”
“哥哥們!”雨悠又想笑、又想哭的,握住那些溫熱的大手,哽咽道:“你們別再為我費神了……從今天起……我就不是你們捧在掌心的妹妹,而是個……必須獨當一面的女主人了……”
唐老七一聽,哭得更大聲,“不要!不要!你、水遠是我們最可愛、最貼心的妹妹,不管你嫁做人妻或身為人母,我們、水遠都要把你當作三歲的小娃娃來疼!”
“七哥,你別這樣……你們只要偶爾想想我,拿起我的畫像看看,那我就很滿足了……”雨悠眨眨眼,硬生生的眨去淚光。
其它六人大開淚水之庫,一起環抱著雨悠痛哭不已,而看到這八個乖孩子哭成一團,唐世璋和羅琬嫣也忍不住加入陣容。
“從你三歲那年跌下馬來,爹就沒有一天不自責、不懊悔的,都是我耽誤了你這一生的幸福……如今看見你尋到了好歸宿,我心上這顆大石才能放下……”
“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,可以讓我打扮、讓我嬌寵,還會對我們撒嬌、鬧脾氣……每到你的生辰,娘都會請畫師給你畫像,就是為了記得你的模樣……沒想到日子過得這麼快,你都長大成人要出嫁了……”
“爹、娘……女兒在家時沒有好好盡孝道,來不及為你們做些什麼……”
“別這麼說,你向來善解人意,每次爹孃有個什麼爭執,總是你在其中相勸,否則我們早就鬧得全家雞犬不寧了。”
“你可是我們唐家的驕傲,哥哥們在外都會向人誇耀,說我們的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