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嘻嘻笑道:“就是要叫你失望一下,好小子,我且問你,我那徒兒又哪一點不好了,你竟看不上她?”
照夕不由一怔,當時嗤嗤道:“前輩這話是從何……說起?”
他說著偷偷一看一旁的丁裳,見她面色緋紅地低著頭,又像是在流淚。不由一時心如刀割,由不住閉上了眼睛,長嘆了一聲。
鬼爪藍江冷冷一笑,恨聲道:“你不要以為我老婆子,猜不透你們年輕人的心思,其實你們想些什麼,我沒有不知道的!”
說到這裡,丁裳也微微吃了一驚,一時臉色更是紅透了底,她驚疑地看著師父。鬼爪藍江眸子仍然注視在當空的照夕身上,她冷然道:“我這個寶貝徒弟,愛上了你,我也不是不清楚,所以才有意讓她至京辦事,其實無非是想暗中成全你二人一段姻緣……”
她咬了一下牙齒,繼續道:“按說你這娃娃,有些賢淑嬌娃自願委身於你,這是多麼榮幸之事?豈是一般少年所能夢求之事,想不到,你卻自命不凡,居然還看不上她。”
她說著嗓音愈發加大了,幾乎是震耳欲聾。丁裳已羞得抬不起頭來了,同時藍江的話,更觸動了她的傷心之處,一時早就淚如雨下,她悽婉地道:“師父!你老人家別再說了……”
不想這怪老婆子怪笑了一聲,尖叫道:“我為什麼不要說?我就問問他,我鬼爪藍江的徒弟,哪一點配不上他?”
“論容貌、論身份、論武功,怎麼著?我們姑娘是比人家差是怎麼?”
照夕被她說得幾乎想掉淚,實在他心裡這一霎那,確是難受得很,他勉強地苦笑。
“弟子此次來,也正是要向了姑娘解釋一下誤會,弟子決不是不知情義之人……”
鬼爪藍江怪吼。
“解釋,解釋個屁!”
照夕被罵得臉色通紅,訥訥不能成言。鬼爪藍江冷冷怪笑道:“我知道,你是自命一身功夫不得了啦,臭美!你還差得遠呢!就連那老鬼師父,也差得遠,你又憑什麼這樣臭驕傲?你說!”
照夕真是有苦說不出,只得頻頻苦笑。
“弟子怎敢臭……驕傲?你老人家……”
“放你的屁!”
這老太婆這一霎就像瘋狗一樣,什麼話都罵出來了,照夕反倒是怔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了。反是一邊的丁裳聽見師父這麼罵人家,覺得臉下不來,才忍住傷心道:“師父!
你老歇歇吧!算了吧!這都是弟子命薄,怪不得他。”
照夕忍不住也流淚。
“裳妹……”
鬼爪藍江冷笑。
“裳妹?呸!誰是你的裳妹,小子!你也會哭呀!你那眼淚還流得下來呀?”
照夕被罵得簡直是抬不起頭,偏又是自己滿腹辛酸,都不能吐出一字。
他知道,如果當著這老婆子的面,不解釋還好,再要解釋,更得捱罵。當時只一滴滴淚往肚子裡流,吊在半空中一言不發。
空氣稍微冷靜了一會兒,鬼爪藍江才冷冷一笑。
“管照夕,我給你一個反省的機會,並不是我老婆子以大欺小,這件事,你實在太不對了,現在……”
她大聲道:“我給你三天時間,你想好了,你自己說,你該對我這徒弟怎麼樣?等到我認為滿意了,我再把你放下來,否則!哼!就等著你師父來好了!”
她又加上一句:“你師父聽說這幾天找你找得很急,你可要小心著點。”
照夕不由打了一個冷戰,他可素知洗又寒對付徒弟的手段。他要是找到了自己,那可是不堪設想,雖然以自己今日功夫,並不見得不如他,可是師恩如山,身為弟子的自己,怎能對師父不恭?
所以他著實地吃了一驚,再者藍江所要他答覆的問題,事實上,那也是不能令她滿意的。
雖然丁裳無一不好,只是自己心已別屬,勉強和她結合,一生痛苦,更不如自己一生不娶,來得乾脆。他想到了這裡,不由往一邊的丁裳看了一眼,丁裳卻也正以一雙流淚的眼睛看自己,二人目光一對,不由馬上轉開了,各人都是臉上一紅。
照夕只急得全身戰抖,當時真恨不能一頭撞死,反倒乾脆。可是他身在半空,就是想死也是不能,只急得又喊了一聲:“老前輩!弟子實有不得已之苦……”
還要往下說時,鬼爪藍江一擺手。
“我不聽這些,你想好了再說!”
照夕只好長嘆了一聲,當時閉上了眼睛,丁裳這一會兒在一邊也坐不住了,尤其是看著這人小冤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