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,那動作看起來恨不得用手指把平板電腦給切成碎片。
他的右腿打著鋼板,行動不便,為此他母親特意給他請了一個在醫院口碑很好的護理工來伺候他。
他母親每天晚上來一次醫院,也就在病房裡呆個十幾分鍾就走,平時都是護理工王姐在照顧他。
“王姐,你結婚沒?”柳永強突然放下平板電腦,望著正在旁邊坐著幫他削蘋果的護理工,有些煩躁地問道。
“早就結了,我女兒已經上幼兒園大班了。”王姐臉著洋溢著幸福的光芒,開心地說道。
“你老公是怎麼追到你的?能不能說給我聽聽?我現在特別喜歡一個女孩兒,她很漂亮,也很聰明,我以前交過很多所謂的女朋友,可是都沒有我見到她時的那種心動的感覺。她拒絕了我很多次,可是我仍然對她念念不忘,所以我想向你請教一下,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開心,讓她接納我。”柳永強向王姐傾訴道。
“呃……這個……我也沒什麼經驗,因為當初是我追的我老公,我就幫他偷偷地繡了一雙鞋墊送給他,就把他追到了。”王姐有些尷尬地紅著臉說道。
柳永強愣住了,重新拿起平板電腦,繼續無聊地玩切水果遊戲。
“吱……”
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,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,神色凝重地站在門外,猶豫了兩秒鐘,才抬腿走進來。
這個男人不是別人,正是柳盈的父親柳建明。
柳永強聽到動靜,抬頭一看,見是柳建明來了,瞬間的驚訝之後,轉而憤怒地背過頭去,假裝沒看到柳建明,繼續玩他的切水果遊戲,只是把遊戲的背景音樂調高了很多。
“你是……”王姐見柳永強看到這個人之後的反應那麼的強烈而又複雜,一時猜不透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,有些疑惑地望著柳建明問道。
“我是柳永強的父親柳建明。”
“我沒有父親……”柳永強看也不看柳建明,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。
王姐尷尬地站在兩人中間,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,雖然柳永強嘴上不承認他跟這個男人的關係,但是以她自己的經驗和閱歷判斷,柳建明應該沒有說謊,可能這對父子之間正在鬧矛盾而已。
“至少你現在還姓柳……”柳建明說完,對王姐說,“我跟他有些話要說,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?”
“哦……好的。”王姐趕緊放下水果刀和手裡已經削了一半的蘋果,匆匆地走出病房,隨手為他們帶上了房門。
“你來這裡幹什麼?當初你不是不承認我和你有血緣關係嗎?當初你不是認定了醫院的dna鑑定不準嗎?你不是說,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認同醫院說的那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,你也堅持懷疑我是那個百分之零點一的野種嗎?”柳永強哽咽著怒吼道。
對於他來說,柳建明是他永遠也不想見到的人,永遠也不想再回首和他之間發生的那段不堪往事。
而現在,當初那個絕情地斬斷他們之全部關係的男人,卻意外地出現在他的病房裡,這讓他措手不及,更讓他諸多傷心欲絕的往事一起湧上心頭。
“當初那個混蛋柳建明,已經在前天下午的一點多鐘死掉了。”柳建明立在病床前,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一時老淚縱/橫,悔恨有加。
柳永強怔了一下,他一時沒聽明白,這是柳建明在他面前第一次承認自己是個混蛋,這是他始料未及的。
“以前的我真他/媽的是個大混/蛋,你是無辜的,我不該把你對你/媽的恨,全部轉嫁到你身上。前天我跟死神擦肩而過之後,徹底頓悟了,以前那個我簡直就是禽獸。不管怎麼說,你還是我的兒子,你還姓柳,所以請你無論如何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,我不想帶著悔恨和遺憾進墳墓。”柳建明動情地說道。
“晚了,明天我就讓我媽去派出所幫我改姓名,我痛恨這個姓,如果不是我媽以死相逼,我絕不會姓柳。”柳永強憤怒地朝柳建明吼道,臉上的淚水早已經似決堤之江水,滔滔而下,連綿不絕。
“我知道,這八年的痛恨,不可能讓你在一天內消除;這八年來犯下的錯誤,我也無法在一天內彌補。我還有時間,我也有信心,我相信我有足夠的誠意和努力來取得你的原諒。”
柳建明說著,掏出一把嶄新的路虎車鑰匙,輕輕地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,對柳永強說道:“這是我剛剛提的一輛新車,算是準備送給你的康復禮物,就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裡。車已經加滿油,其他的一切手續,我已經讓小王幫你去辦理,等你出院時,可以直接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