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了幾朵適合小孩子帶的花放在小匣子給她看。
“真漂亮啊。”小露陽拿起一朵雛菊樣式的,“姐姐,我喜歡這個。”小露陽拿著往頭上戴,夏涼捧了銅鏡給她看,小孩子的面板原本就白嫩,趁上淡黃色的絹花更顯得嬌嫩。
“凜哥哥給我編了個螞蚱,姐姐要看麼?”小露陽一副獻寶的表情。
“可是姐姐看過了要是喜歡的話,姐姐又沒有,姐姐會很傷心的。”
“那怎麼辦呢?”小露陽沉思,“那我讓哥哥給你編一個。”
“要不露陽給我編一個?姐姐還是喜歡露陽做的。”
“那我現在就回去和凜哥哥學。”小露陽晃了晃手上的絹花,“姐姐,我們一物換一物哦,明天我就過來找你。”
清遠笑著看著小露陽離去。
申時時分,家家戶戶門前就點起了鞭炮,清遠也掩起耳朵,門外也想起了噼裡啪啦的響聲,趙靜歌一臉冷靜地走進來。大堂的兩張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珍饈佳餚。
“今天過節我們不拘大小,不拘身份,大家多吃些。”孫氏淡笑著請大家入座。原本林嬤嬤等人都有些拘謹的,畢竟與主人家一道,不過漸漸就放開了,開始笑談起來。
“趙叔叔,這個水晶肘子多吃些,是孃親特意吩咐廚房做的哦。”清遠夾了一塊肘子肉放在趙靜歌的銀碗裡。
趙靜歌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孫氏,耳後泛起了紅暈。清遠見狀不由暗笑,叫你悶騷!
“孃親,這個兔子肉可是趙叔叔親手打的,你不是最近沒胃口,說想吃點兔子肉,來。”清遠調/戲完了趙靜歌,又去調戲孫氏。
孫氏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頭,她倒覺得沒什麼。她都是有一個女兒的人了,還害什麼羞,想著便坦然地望向那個依舊一身青衣的人,正好趙靜歌的眼神也瞧了過來,她也不由地低下了頭,心中不停地罵自己不害臊。
清遠左望望右望望,勾起一抹笑。
一夜連雙歲,五更分二年。這場年夜飯一直吃到了深夜,大家還不盡興,孫氏便吩咐把馬吊什麼地拿出來,茶點瓜果放了整整一桌,大家玩起了牌九、骰子,馬吊。
趙靜歌一直坐在離孫氏幾步路的地方默默地看著大家玩也不作聲。孫氏心下嘆了口氣,見大家玩得盡興,也沒誰注意她這邊,才把凳子挪過去些。
“我們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吧?”孫氏眼瞧著眾人,思緒遠飄,似乎往事如煙,許久不見趙靜歌回話,才又笑道:“當初你也是這樣,就坐在我身邊也不說話,我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向你說。”孫氏放佛見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,眼中浮現溫暖的水汽,頓了頓才又道:“可是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,什麼也不說,我知道這次我和晚晚能夠離開穆府,你也幫了我許多,就連晚晚那裡的藥都是你給的,所以我很感謝你,但是你這麼寄住在我們家是什麼意思呢?”孫氏苦笑,那個男人啊永遠不明白什麼是主動,她的年紀大了,已經玩不來你追我趕的遊戲了,君既無心我便休,趙靜歌,給個痛快吧。
趙靜歌轉過頭看著身邊這個在他心中依舊年輕的女子,他一直想給她想要的,他想守護在她身邊,可是似乎用錯了方法呢,趙靜歌啞著聲音道:“你不願意我住在這裡?”
孫氏失笑,這個男人真是塊朽木啊,“那你以什麼名義呢?我這裡孤兒寡母的,幸好臨溪村的鄰居們善良寬容,否則也不知會有什麼閒言閒語。這對晚晚總是不好的,她以後還要嫁人呢。”
趙靜歌沉著臉,艱難地開口:“我過幾天就搬出去,等過了這個年。”
孫氏心也往下沉,半天才又重新扯起笑容:“隨你吧。”心中的苦澀卻像是洪水漫過了整個身心,她知道他對她有意,可是難道所有一切都要她來主動嗎?當年也是她提出想要和他私逃,現在呢?或許他只是有意,卻沒有達到她想要的那個情分吧,以前的守護也不過是源自他的歉疚。
孫氏實在不想再待下去了,便藉口有些累了,先去睡了,留下趙靜歌黯然地坐在那裡。
清遠見他們倆不歡而散,便蹭到趙靜歌身邊問緣由,可惜卻撬不出一句話來。清遠氣極罵道:“趙叔叔,你就是這樣,心裡想什麼也不會多說一句,孃親又不是神仙,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蟲子,怎麼會明白你的想法,若是你繼續這樣下去,我就把我娘嫁得遠遠的!”末了,清遠還及其不忿地踢了一下趙靜歌坐著的凳子。
趙靜歌本身就不是個笨人,只是在感情上有些遲鈍罷了,被清遠這麼一罵,他才知自己剛才又錯失了一個機會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