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把兄弟已經死了,在這林中即使還伏有他的同黨,我也不怕。”本來竺清華若是上去夾攻鹿克犀,是可以速戰速決的,但因李光夏有言在先,要親自手刃仇人,竺清華深知他的倔強脾氣,為了不願損害他的自尊心,是以雖然心中著急,也只好袖手旁觀。
李光夏正自無計可施,忽聽得有人喝道:“好呀,當真是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。想不到你這頭獨角鹿竟然自投羅網來了。看你還往哪裡跑?”
山坡上出現三人,一箇中年漢子,和一對少年男女,中年漢子乃是竺尚父的家人安平,也即是昔年護送竺清華的那個“安大叔”。少年男女是林道軒和上官紈。
原來江海天的病慚慚好轉之後,無需兩個徒弟在他跟前服侍。恰值竺尚父即將在西昌羊事,而竺清華也想回去見她父親。
於是江海天遂命他的兩個徒弟和上官紈、竺清華二女都去西昌。
竺尚父攻佔西昌之後,李光夏和林道軒要求竺尚父讓他們到小金川去會師兄宇文雄,同時也可以助小金川方面的義軍一臂之力。竺尚父此時已是一支義軍的統帥,不能離開,於是遂叫安平護送他們。安平識路,計劃穿過這座森林,從小金川的北面偷入。這日他們在林中歇息,李光夏和竺清華出去尋找水源,林道軒和上官紈有意讓他們單獨相處,遂與安平留在帳幕小睡。他們是聽得外面的廝殺聲才趕出來的。
林道軒也曾受過鹿克犀的欺侮,一見李光夏己在那裡惡鬥鹿克犀,心中又是痛快又是憤怒,於是立即跑下山坡,大聲叫道:“光夏哥,咱們合宰了這頭野鹿吧!”竺清華卻微微一笑,攔住了他,說道:“你的光夏哥要親自手刃仇人。”
林道軒插劍歸鞘,說道:“對,光夏哥的仇比我深得多,理該讓他去宰這頭獨角鹿。”可是他看了一會,卻看不出李光夏有可勝之道。
安平坐在大石頭上箕踞觀戰,忽地打了個哈欠,說道:“鹿老大,你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。餓狗搶屎這樣下流的招數也使得出來。”話猶未了,鹿克犀的鹿角叉抖得筆直,向前疾刺,使的正是一招“猛虎奪食”。
李光夏怔了一怔,擋開了鹿克犀這招之後。立即恍然大悟,原來是安大叔有意點撥他的,他預先把鹿克犀所要使用的招數喝破,卻把“猛虎奪食”的這一招說成了是“餓狗搶屎”
當然這是安平有意醜化鹿克犀的招數,“猛虎奪食”實是一招凌厲剛猛的叉法,並非“下流”。鹿克犀又驚又怒,喉頭咕咕作響,想罵安平,卻又不敢。他這裡罵不出來,安平在那裡又笑道:“越發不成話了,臭蛇鑽穴,想要逃麼?”
安平剛剛說出“臭蛇鑽穴”這四個字,鹿克犀的叉一盤一伸,朝著李光夏胸口的“璇璣穴”刺去,正是一招“神龍出海”。這次李光夏已懂得安平的暗中指點之意,於是先發制人,一招“大鵬展翅”刀鋒斜掠。搶攻鹿克犀的“空門”。鹿克犀的鹿角叉正自向前刺出,李光夏的寶刀已從們面劈來,幸而鹿克犀退步很快,妄不然一條臂膊就要給李光夏斬斷。
原來安平的武功比鹿克犀高得多,他看了鹿克犀的上一招,下一招使的什麼,他便可以推斷得絲毫無誤,這是根據武學的法則推斷的,鹿克犀想不使這招也不可能。倘若改用另一招,其勢更劣。
竺清華心花怒放,說道:“安大叔,你真好,你喜歡喝酒,我叫爹爹把一甕陳年花雕賞你。”安平笑道:“那是留到你大喜之日給貴賓喝的,我可不敢先嚐。”竺清華嗔道:“你胡說。我誇讚你,你卻拿我取笑了。哎,咱們別說話了,你看他們打架吧。”
但安平卻並不注目觀鬥,而是們耳細聽,說道:“咦,似是有人來了。”竺清華道:“我早料到這獨角鹿還有黨羽在這林中,不過,有你在此,何用怕他?”竺清華只道隆克犀所交的朋友大不了是武功和他差不多的人,做夢也想不到楊鉦父子會在這兒的。楊鉦在葉屠戶軍中,這是他們早已知道了的。
安平話猶未了,只聽得一聲長嘯,遠遠傳來,鹿克犀的本領比不上安平,此時方始聽見。
鹿克犀聽得嘯聲,心中大喜,可是細聽之下,又不覺好生失望。他的武學造詣雖然不深,但從所發的嘯聲也可以大致判斷那人的功力。這嘯聲中氣不足,初起時宏亮,到了音尾便大為減弱。幾乎不能聽見。顯然只是二三流的武林角色,
安平笑道,“我道是什麼得力的幫手。卻原來不過如此。”不過,他雖然不把來人放在心上,卻也不願有什麼意外的變化,於是加緊點撥李光夏。
上官紈忽道:“哎,這是楊梵。軒弟,你正好趁此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