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草叢中湧出一大隊人,果然就碰上了義軍。
宇文雄正要上前打話,不料那個義軍首領已是喝道:“來的是宇文雄麼?”
宇文雄一看,這首領是個黑實實的粗豪漢子,約有三十來歲,宇文雄以前並沒有見過這個人,不知他何以會認識自己。當下,宇文雄又驚又喜,連忙說道:“小弟正是宇文雄。請問兄臺高——”
“高姓大名”四字還未曾說得完,邢首領已是霹靂似的一聲喝道:“好,宇文雄你好大膽!來得正好,吃我一刀!”
不待宇文雄答辯,那首領聲出刀發,一刀就向他研來。宇文雄冷不及防,險險給他劈著。宇文雄慌忙招架,那首領武功甚為厲害,刀法又狠又疾,宇文雄的本領雖然也不輸他,但在這種絕對意料不到的情形之下,被迫動手;而且對方又是義軍的首領,卻叫宇文雄如何能夠專心一志的和對方交手?可憐宇文雄給對方一輪快刀搶攻,只有招架之功,根本就不能分出心神說話。
江曉芙這一驚也是非同小可,連忙叫道:“喂,喂,你們怎麼打起自己人來啦!”我是江曉芙,我爹爹是江海天!我們是來找冷寨主的。宇文雄是我的師兄。我們有緊急的事情要來通報!”不料那位義軍首領非但沒有住手,反而把刀一揮,下了命令:“把這兩位姑娘包圍起來,勸她們投降。卻不可傷了她們,除非她們先傷了人!”
江曉芙又驚又怒,叫道:“你們這算作什麼?難道你們沒人知道我的爹爹麼?”
義軍首領虎目一睜,朗聲說道:“我知道令尊是江大俠,才對你客氣幾分,哼,你這小姑娘不知好歹,我不傷你,但卻要把你送給你的掌門師兄,讓他好好的管教你!”
江曉芙怒道:“豈有此理,我怎的不知好歹?我的掌門師兄就是宇文雄,你知不知道?”
義軍首領大笑,“小姑娘胡說八道。哼,要是讓你父親聽見了,不氣死他才怪。誰不知道宇文雄已被逐出師門,你卻要封他做掌門師兄!你為了私情,庇護奸賊,這還不是不知好歹麼?
唉,江大俠英名蓋世,卻怎的有你這樣一個沒出息的女兒!”他一面搖頭嘆氣,手中的刀法卻是沒有絲毫鬆懈,把宇文雄攻得手忙腳亂,險象環生。
原來這位義軍首領不是別人,正是小金川三大首領之一的冷天祿的侄兒冷鐵樵。他聽信了葉凌鳳的讒言,親自帶隊巡邏前線,為的正是要嚴防宇文雄混入。因為根據葉凌風的言語,宇文雄乃是一個“無惡不作的奸細”。宇文雄的相貌早已有葉凌風繪出畫圖,是以冷鐵樵一見就知道是他,還焉肯放過?
冷鐵樵名實相副,是個鐵面無私的漢子。他想的是:“江大快之所以得到普天下英雄好漢的尊敬,正是因為他大義凜然,他決不會徇私庇護女兒的。我這樣處置,他知道了還應該感謝我呢。而且即使按照武林規矩,江大俠不在這兒,我把他的女兒交給他的掌門弟子管教,那也沒有半點不是。”冷鐵樵由於信了片面之辭,於是發出了包圍江、耿二人,迫令江曉芙投降的命令。
江曉芙恍然大悟,說道:“你弄錯了,你一定聽信了葉凌風這賊子的讒言了,我告訴你,葉凌風才是真的奸細,我們正是要來通報冷寨主,請你們千萬不可上這奸細的當的!”
冷鐵樵哪肯相信她的說話,“哼”了一聲,輕蔑說道:“女孩兒家,胡言亂語。虧你是江海天的女兒,也不知道羞恥!弟兄們不必顧慮,把她拿下!有她的掌門師兄在這兒,正可以讓她的掌門師兄好好的管教管教她,咱們不算越詛代庖。”
江曉芙給他一頓臭罵,氣得滿面通紅,頓足說道:“你這黑漢子才是不知好歹,你罵我不打緊,可惜小金川的大事壞在你的手裡!”
義軍知道她是江海天的女兒,當然不願意殺傷她,可是江曉芙也決不能殺傷義軍。義軍換了幾個頭目,用長槍大戟之類的重兵器壓著她的寶劍,另外一些人便用絆馬索撓鉤要來擒她。
江曉吳運劍護身,撓鉤一到,便給她斬斷。絆馬索如長蛇婉蜒,貼地盤旋,軟不受力,不易被寶劍所削,但在混亂之中,絆馬索要避免絆著自己人,卻也不容易纏上她。江曉芙使出“天羅步法”,衣袂飄飄,儼如流水行雲,避得十分巧妙。絆馬索絆不著她,卻絆倒了兩個使重兵器的頭目,江曉芙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激戰中忽有一支官軍來到,帶領這支官軍的卻是個便裝的瘦長漢子,手裡拿的武器也很特別:是一根翠色的青竹杖。緊緊跟在他後面的是一個年約二十的少年:他們本來是在隊伍的中間的,此時已跑在隊伍的前頭,來得特別之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