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凌風半邊身子斜掛雕鞍,有氣力也不能施展,又見江曉芙衝來,只好放棄了搶奪宇文雄坐騎的打算,用力一蹬雕鞍,身於又似離弦之箭飛了出去。
此時他們父子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些,已不到一里之遙了。陡然間鍾秀斜刺殺出,葉凌風哀聲叫道:“秀妹,我縱有千般不是,也請你念在往日之情!”
鍾秀柳眉倒豎、二話不說,“啪”的一鞭就打下來。葉凌風喝道:“來得好,你既不念舊情,可也休怪我下得辣手了!”把手一抄,握著鞭梢,大喝道:“滾下來!”鍾秀的本領倒不比葉凌風弱多少,但氣力卻是有所不如,果然歐聲落馬。葉凌風是打算把她擒作人質、脅迫群雄。
鍾秀也很機靈、人一落馬,立即便放開馬鞭。拔劍迎敵。葉凌風使出追風劍式,閃電般的連刺七劍,不料鍾秀乃天山派的嫡傳弟子,這追風劍式源出天山,鍾秀比他還要純熟。葉凌風匆忙中未想及此,急於求逞,使出這路劍法,反而被鍾秀克住。
葉屠戶這一隊騎兵上了山坡,和葉凌鳳的距離只有半里之地了。忽聽得大隊人馬奔騰呼喝之聲,從樹林裡殺出來,為首的將領正是蕭志遠。原來蕭志遠在半路上碰到宇文雄的這支追兵,雙方會合,正是來追蹤葉屠戶的這支殘軍的。
蕭志遠縱聲大笑,陡地喝道:“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!好呀,今日叫你們父子倆一路走吧!”葉凌風看見蕭志遠大隊人馬殺出,嚇得魂飛魄散,既是難擒鍾秀,連亡轉個方向又逃。希望能夠逃得上亂石嶙峋的一處山峰,大隊人馬迫不上來,或者還有一線生機。
葉慕華如飛趕到,叫道:“蕭大哥,讓我!”蕭志遠知道他與葉凌風仇恨似拇,哈哈笑道:“好,你吃小的,我吃老的。”一聲令下,大隊人馬就向葉屠戶的那支殘軍包抄,殺將過去。
葉屠戶嘆了口氣,叫道:“想不到我手握兵符,獨當一面,今日卻落到如斯田地。宗兒,你自己逃生去吧!”跳下坐騎,“啪”的一鞭打下,這匹坐騎是久經訓練的戰馬,善知主人之意,立即向葉凌風那邊跑去。
葉凌風忽然得到一匹坐騎,當真是喜從天降,於是連父親也不顧了,跳上馬背,慌忙便逃。
蕭志遠的人馬此時已把葉屠戶圍在當中,葉屠戶的手下上已無鬥志,紛紛投降。
蕭志遠喝道:“葉屠戶,你平生殺人也殺得夠了,鮮血染紅了你的頂子,如今該輪到我們來取你的項上人頭啦!”葉屠戶一咬牙根,拔出佩刀說道:“我是朝廷命官,死也下能死在賊寇之手。”一刀就向心窩插去。
蕭志遠比他更快,飛身撲上,“當”的一聲。就把他的佩刀打落。一手抓著他的頸項,喝道:“把他綁了!”葉屠戶嚇得魂不屬體,顫聲說道:“士可殺而不可辱,士可殺而不可辱。你乾脆就把我一刀殺了吧。”
葉屠戶落在“叛賦”手中,只怕要受盡無窮無盡的折磨,“賊人”才肯將他處死。他剛才想要儲存“體面”還口風聲聲說是寧可自盡,不止“賊寇”所殺的,如今卻是不能不哀求蕭志遠給他一個“痛快”了。
蕭志遠冷笑道:“你不過是韃子皇帝的一條走狗,狗嘴裡不長象牙,虧你還敢說什麼‘氣節’?莫玷辱了一個‘士’字!”把葉屠戶拋給士兵綁了起來,正色說道:“你們的‘朝廷’有你們的‘王法’,我們也有我們的‘民法’小金川的老百姓吃盡你的苦頭,死在你的屠刀之下也不知多少,你想這麼便宜就私自了結麼?告訴你,我們要把你押回小金川去,讓老百姓都來看你受我們的‘明正典刑’。”
葉屠戶殺豬般的大叫,葉凌風卻在鞭馬飛逃,聽得父親的呼號,也不敢回頭一望。
葉慕華此時也借了義軍的一匹坐騎,緊緊追來,宇文雄、江曉芙等人跟在後面。
追了一程;忽見對面的山坡又出現了一彪窄馬,族旗招展,軍容甚壯,遠非葉屠戶那支殘軍可比。中軍的大旗上用金線繡出一共猛虎,上面有斗大的“威鎮關中”四個字。
葉凌風心中大喜,原來是歸德堡的堡主歸古愚帶領他那支已被編為“官軍”的到來。葉凌風想道:“這支官軍似乎比宇文雄帶來的叛軍多得多。歸古愚手下也有許多能人,要是逃到他的軍中,就有救了。”可是他們之間遠隔著一座山,少說也有五六里崎嶇的山路。葉凌風恨不得插翅飛到歸古愚那邊,但卻哪裡能夠?
忽地裡只聽得金鼓喧天。歸古愚的後隊陣形大亂,原來又有一彪軍馬殺了到來,這是從西昌追來的竺尚父這支義軍。登時兩軍就在山坡上混戰起來,宇文雄、蕭志遠二人也立即帶領他們這支兒軍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