麼事情商量,是不想讓我知道的?”李光夏究竟是個孩子,未曾知道江湖的人心險昨,因此雖是有點疑心,卻做夢也還未想到這三位“伯怕”“叔叔”是對他含有惡意。
羊、馬二人將李光夏帶到那座破廟,羊吞虎道:“這是一座久已斷了香火的藥主廟,正好供咱們住宿。老三,你去打水!”
馬勝龍怔了一怔,道:“水壺裡不是還有水麼?”羊吞虎板起臉孔,冷冰冰的只說了兩個字:“不夠!”
馬勝龍素來畏懼二哥,明知他是藉故遣開自己,也只得勉強笑道:“是。大哥等下回來,還要宰雞,是該多添食水了。”羊吞虎面色才見緩和,把盛水的皮袋遞了給他,說道:“你找潔淨的山泉,我還要泡茶呢。”李光夏心裡想道:“羊叔叔倒是講究享受,咱們這次等於走難,有什麼吃的喝的,馬馬虎虎也就算了。他還要用清泉泡茶,泡茶用清泉也還罷了,宰雞卻又何須用到潔淨的山泉?”他心裡納罕,可不敢發問。
馬勝龍走後,羊吞虎忽地嘆了口氣,說道:“賢侄,我心裡有件事情,著實不安。”李光夏道:“叔叔有何心事?”羊吞虎道:
“就是為了你的林伯伯啊!”李光夏道:“哦,林伯伯?你說的是林教亡麼?”羊吞虎道:“還有哪位林伯伯?你爹爹和林教主情逾兄弟,我和林教主也有著過命的交情,我雖然沒有入教,但以前每次見面,他總是把教中大事,拿來與我商量的。”
李光夏大為奇怪,心道:“鹿怕怕說這兩位叔叔和林伯伯都是不認識的,怎的如今又變成了他的生死之交了。哎呀,不對,不是鹿伯伯說謊,就是他說謊了。”羊吞虎只道孩子容易哄騙,哪知他已暗暗生疑。
羊吞虎嘆了一口氣,接著說道:“林教主現在不知下落,我是惦記得很。你爹爹不幸遭害,這訊息也應該早日傳給他。嗯,賢侄,你——”李光夏道:“林伯伯的訊息,我,我爹爹——”羊吞虎道:“是呀,你爹爹應該知道,他臨終時想必告訴你了?”李光夏道:“我爹爹沒有告訴我,”
羊吞虎皺起了眉頭,說道:“是你鹿伯伯不許你告訴我的,是不是?”李光夏記著鹿克犀的吩咐,他心裡對鹿克犀也總是親近一些,便替鹿克犀遮掩道:“不,不是的。我也沒有告訴鹿伯怕。”羊吞虎鬆了口氣,說道:“對了,這件事情不應該告訴鹿伯伯。但這麼說來,你是知道你林伯伯的下落的了,你信不過我麼?”
李光夏這才發覺自己剛才那句說話已露破綻,也幸虧他機伶得緊,避開了正面的問題,故意裝出一副好奇的神氣問道:
“為什麼不可以告訴鹿怕怕?咱們不能相信他麼?”
羊谷虎道:“這個,這個——,嗯,不是信不過他,他,他和你林伯怕並不認識的,他又有個毛病,喜歡喝酒,喝醉了就胡言亂語,你林伯伯的秘密,一來是用不著告訴他;二來也得提防他喝醉了酒,無意中洩漏出去,那不是害了你的林伯伯嗎?”他吞吞吐吐,砌出一個“理由”,這與鹿克犀的說話全不相符。李光夏更加疑心了。
李光夏心道:“鹿怕怕說他和林伯怕是八拜之交,這位羊叔叔卻說他們從不相識。卻教我相信誰的說話才是?”羊吞虎柔聲說道:“好孩子,你把林伯伯的訊息告訴我吧,我必須找著他才能安心。”李光夏道:“這個,這個我爹爹……”羊吞虎道:“你爹爹怎麼?”李光夏道:“我爹爹真的沒有告訴我。”
羊吞虎道:“小孩子可別說謊,你剛才已露出口風,明明是知道你林伯怕的訊息的,為什麼不告訴我?我是你的師父,現在雖未行過拜師之禮,師徒名份已定,徒弟是決不能欺騙師父的,這條規矩,你還不知道嗎?好孩子,你告訴我,我明日就傳你內功心法。”
羊吞虎武功比鹿克犀高許多,但人卻遠遠不如鹿克犀之深沉,他越著急,李光夏越是疑心,“他為什麼這樣著急要知道林伯伯的下落?要我告訴他才肯傳我內功心法?這可不大像江湖好漢所為!”要知李光夏年紀雖小,但見過的江湖好漢可是不少,小小的心靈,已隱隱感到這位羊叔叔的“氣味”和他見過的那些好漢大不相同。
李光夏正在不知如何應付,忽見馬勝龍提著一大皮袋的水,已經走回來了。羊吞虎皺眉道:“你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?這是山泉嗎?”馬勝龍道:“恰好附近就有山泉,我怕二哥等著泡茶,一路飛跑回來的。”羊吞虎很不高興,但馬勝龍已經回來,他可是小方便再盤問李光夏了。
馬勝龍道:“二哥,我剛才發現兩條人影,身法迅疾,怕是敵人。二哥,你出去看看如何,我給你燒水泡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