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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部分

他的形貌,滿臉髯須,最易記認,葉凌風一見,也知他就是祈聖因的丈夫尉遲炯了。他們騎的,也正是江家那兩匹駿馬——赤龍駒與臼龍駒。

尉遲炯馬鞭一指,朗聲問道:“江大俠是不是在你們這兒?”那幾個丐幫弟子不知來者是誰,急切之間,不敢回答。葉凌風恃著有師父做靠山,想逞英雄,“唰”的拔出劍來,喝道:“好大膽的賊人,竟敢尋上門來,看劍!”

尉遲炯夫婦已下了馬背,正在拂拭身上的泥塵。尉遲炯聽得葉凌風大叫大嚷,閒閒的看了他一眼,毫不理會,拂拭衣裳的動作也未停止,只是回過頭來問妻子道:“這小子是誰?”

葉凌風舞劍上前,心裡畢竟也還有些怯俱,想道:“師父敢情還未聽見我的喊聲?”原來他打的如意算盤,是最好在他和賊人剛剛交手的時候,師父便即趕到,這樣,就既可以逞了英雄,又不至於吃眼前之虧。

葉凌風想等師父出來,跑兩步,停一停,忽聽得祈聖因笑道:“這小子就是那口和蕭志遠一同護送那孩了到江家的人,瞧他這麼神氣,不必再問,江海天一定是在這裡了。”

葉凌風被祈聖因瞟了一眼,又見她緩緩舉起了馬鞭,他是給祈聖因的馬鞭打怕了的,心裡一慌,禁不住就叫道:“師父。

師父,賊……”

尉遲炯鬍鬚上黏有指頭般粗大的泥巴,剛剛取下,笑道:

“我們不是來打架的,江大俠是你師父嗎?好,你來得正好!”葉凌風一個“賊”字方才出口,忽地虎口一麻,就似給蚊子叮了一口似的,並不很痛,但驀地受驚,手中的青鋼劍已是掌握不牢,噹啷墜地!

尉遲炯把手一揚,喝聲:“接住!”葉凌風長劍墜地,雙手尚自張開,倏然間一件黑忽忽的東西拋了過來,當真是快如閃電,葉凌風根本沒工夫去分辨是什麼東西,只隱約可以覺察絕不是什麼利器。

這宗物事來得太快,葉凌風躲閃不開,只好施展接暗器的手法將它接了下來。觸幹堅硬,卻不疼痛,想是對方並未用上真力。葉凌風捏了一捏,低頭一瞧,這才知道是方拜匣。原來尉遲炯隨手將在鬍鬚上刮下的泥巴,打落他手中的長劍,跟著便把這拜匣拋擲過來。

尉遲炯道:“你這小子實屬無禮,看在你師父的份上,我也不與你計較了。這拜匣就差你去送給你師父吧。”葉凌風滿面通紅,這拜匣是給他師父的,他不敢拋下,一個丐幫弟子替他把青鋼劍拾了起米,小聲說道:“客人是來拜會江大俠的,咱們就向江大俠請示吧。”意思即是認為可以轉呈這個拜匣,不必擅自作主。

尉遲炯笑道:“好,丐幫的弟子畢竟是較懂江湖規矩。楊舵主是這裡的主人,我做客人的不可失禮,這方拜匣,也請你帶進去吧。”他對丐幫弟子用了一個“請”字,對葉凌風卻用了一個“差”字,顯然是時凌風在他心目之中,還比不上一個普普通通的丐幫弟了。葉凌風大為氣憤,卻也無可奈何。心裡想道:

“待我學成武藝,非把你的招了挖了不可!”

他心中有氣,不敢說出。尉遲炯的譏刺說話,卻隱隱從背後傳來。他們兩夫妻正在對話,尉遲炯道:“江大俠卻怎的收了這麼一個不成材的弟於?”祈聖囚笑道:“人家歡喜收什麼樣的徒弟,你理他閒事作甚?我看這少年不過是略有浮囂之氣,也不見得就是不成材了。”葉凌風長得頗為俊雅,祈聖因對他倒有幾分好感。

葉凌風面紅耳赤,生怕尉遲炯說出更不中聽的後來,急急忙忙走路。他們兩人剛進屋子呈上拜匣,只聽尉遲炯的聲音也傳了進來,“遼東尉遲炯求見江大俠!”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內功,就似算準了他們剛好這個時候呈遞拜匣似的。

群豪都是大吃一驚,甘人龍是江南大俠甘風他之子,豪情俠氣。頗有乃父遺風,哈哈笑道:“這位朋友膽色倒是不小,我看倒是不妨見見。”葉凌風囁囁嚅嚅地說道:“師父,這賊人……”正想說幾句挑撥的說話,江海天已是把手一擺,壓下了滿屋子嘈嘈雜雜的議論,說道:“這位朋友既以禮求見,咱們就該以禮相待!”他換了口氣,平平穩穩地吐出了幾個字:“江某在此,賢伉儷請進!”正是:

四座皆驚真膽色,關東大盜會群豪。

欲知後事如何?請聽下回分解。

正文 第九回:豪氣雄風交俠士 奸謀詭計騙兒童

江海天這兩句話個平靜靜道來,就似平常和人當面對話一般,並不特別提高聲調,聲音卻遠遠送了出去,不但門外的尉遲炯夫妻聽見,丐幫分舵幾十間屋子的上下人等,沒一個不聽得清清楚楚,而且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