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請你把火石給我。”她把姓氏省去,只稱大哥,更顯親熱。字文雄心道:“就憑她這‘大哥’二字,莫說著了點涼,就是大病一場,那也值得了。”
江曉芙迎著曉風,吸了口氣,只覺精神爽快,比昨日已是好了許多。原來她的功力雖是不及字文雄,身體也弱一些,但她練的卻是純正內功的底子,經過了一晚酣睡,精力漸漸恢復,雖然走起路來,還是有點腳步虛浮,但比起昨天的有氣無力,已是不可同日而語。
那堆火早已熄了,幸而地上沒有積水,不過柴火溼透,已不能再用。江曉芙心道:“看來今日會是好天氣,且待日頭出”,再拾些樹枝燒火。現在先去找尋食物。”大雨過後,小溪水漲,游魚倒是不少。可惜江曉芙不識水性,不敢下水捉魚。用石子打死兩條,水流湍急,還未來得及撈起,又沖走了,她運氣太壞,找尋食物,找了半天,只遇上幾隻土撥鼠,她見這種野鼠的形狀醜惡,哪敢捉來當作食物?只找到了十來個不知名的野牛果了,也不知能不能吃,姑且摘了再說。
果然是個好天氣,陽光遍地,曬得人暖烘烘的好不舒服,江曉芙精神一振,人也不覺得那麼餓了。她拾了一堆枯枝,用長長的茅草細縛,抱了一大捆回來。心道:“讓大哥再睡些時,再叫醒他。”
江曉芙拈刀弄劍是看家本領,生火煮飯之類的家務事卻一竅不通,那些枯枝茅草也還帶點溼氣,好不容易才把一大堆火燒旺起來。
江曉芙一看日頭已在頭頂上空,是正午的時分了。江曉芙喜孜孜地跑過人叫道:“大哥,我把火生起來了!你醒了沒有?
出來烤火吧!”
只見字文雄盤膝坐在地上,對她的叫聲似是聽而不聞,動也不動。江曉芙心道:“原來他正在運功。哎呀,我聽爹爹說過,若是重傷之後,不宜過急練功,除非有高手相助,否則真氣駕馭不住,便有走火入魔之險。”她放輕腳步,緩緩走近字文雄身邊,忽聽得字文雄喉頭咕咕作響,突然一躍而起,雙眼火紅,向她瞪視,作勢便要抓來!
江曉芙大吃一驚,反身一躍,叫道:“大哥,你怎麼啦?”字文雄吼道:“惡賊,我與你拼了!”掌挾勁風,竟把江曉芙震得搖搖欲墜。
江曉芙用“風颳落花”之式,連避三掌,閃過一旁,叫道:
“大哥,你看真些,我是曉芙!”字文雄衣眼張得又圓又大,閃閃放光,驀地叫道,“我知道,你是天鵝!”江曉芙道:“我爹爹是江海天。你還想得起這個名字嗎?”
字文雄似乎呆了一呆,喃喃說道:“江海天,江大俠。”江曉芙道:“不錯,你想起來了,我就是他的女兒呀!”
字文雄目光呆滯,澀聲叫道:“不錯,江大俠的女兒就是天鵝,你要飛走了是不是?我偏要抓著你,死了也要你陪我!”江曉芙柔聲說道:“大哥,我本來就是來陪你的呀,我怎麼會拋開你呢,你別胡思亂想了。”字文雄一個虎跳,伸手就向她疾抓。
“江曉芙見他雙眼紅絲遍佈,狀類瘋狂,十分害拍。叫道:
“大哥,你醒醒:你這樣子,我怎敢在你身旁?”字文雄大笑道“我早知你這頭天鵝是飛走的了,好呀,我一定要抓著你,吃、吃掉你!”
字文雄一步一步迫上前來,如瘋如醉,江曉芙東躲西閃,又不敢出掌抗拒,怕打傷了他。驀地腳下絆著石了,字文雄哈哈大笑,一把抓著了她,叫道:“看你還往哪裡跑?”張開口就要咬她!
江曉芙本能的用力掙扎,反手一掌,“啪”的打了字文雄一記耳光。字文雄呆了一呆,似乎清醒了一些,喃喃說道,“我,我做了什麼了?”江曉芙見他臉上指印通紅,不覺又是十分憐憫,惶然說道:“大哥,我失手打了你,你別怪我,你醒醒吧!”
字文雄的目光漸轉柔和,忽地抓著江曉芙的雙手,凝視著她,似乎在思索什麼,喃喃說道:“你不是要飛走嗎?”江曉芙心道,“原來他總是怕我拋下他,想得瘋了。”心裡又是害羞,又是高興,又恐怕字文雄對她有什麼無禮的舉動,登時心亂如麻,不知如何應付才好?
忽聽得有人大喝道:“大膽賊人,放開我的師妹!”江曉芙怔了一怔,心道:“我哪來的什麼師兄了?這聲音好熟!”還未來得及回過頭去看,已聽得他爹爹的聲音喝道:“誰敢欺負我的女兒!”
江海天大婦和葉凌風三人,正是因為看見谷底有火煙升起,覺得奇怪,下來察看的。想不到果然便發現了江曉芙,從高處看下去,她正是被敵人追逐,形勢危殆,江海天怕出聲驚動“賊人”,會對女兒有所不利,意欲悄消走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