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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部分

盜!”冷鐵樵道:“管他是誰,他若是不賣我小金川冷家的帳,我就要他好看!”蕭志遠道:“且先看他來意再說。”

話猶未了,只見五騎快馬已是疾馳而來,在他們面前一字散開,為首是個年約三十左右,長眉入鬢、姿容妖冶的美婦人,後面四個是一式青衣的少女,看來乃是她的丫鬟。

饒是蕭、冷二人見多識廣,也不禁有些驚詫,蕭志遠心道;“女流之輩,大約總不會是朝廷鷹犬吧?”冷鐵樵本來準備要拿出“道上同源”的身份,與對方交涉的,想不到來的竟是幾個女子,他平生從未與女子扛過交道,一時間竟不覺有點尷尬,迎上前去,訥訥說道:“你,你們是哪條線上的朋友?”

冷鐵樵的江湖“唇典”熟極如流,出口之後,這才忽地感到有點不大適當,要知這些他平日說慣了的唇典,一向都是對男性的同道說的,但如今對方卻是個女的,稱兄道弟,拉關係、講交情這一套,即使還是可用,也總得換過一套委婉的說辭了,可是冷鐵樵從無此種經驗,畢竟應該如何措辭,他也不懂。

一個丫鬟忽地“噗噗”笑道:“誰是你的朋友;你這黑漢子也不拿副鏡子照照你的尊容,憑你這副尊容,也配和我們的小姐交朋友!”那美歸人斥道:“小菊別胡說八道。”她雖斥責了她的丫鬟,對冷鐵樵可也是一般毫不客氣,冷冷說道:“什麼線上面上,我可不懂。有話爽直的說!你是想求饒不是?”

冷鐵樵本來就是一副耿直的脾氣,他也從沒受過人這樣奚落,一時氣起,便即大聲說道:“你是強盜,我也是強盜,你懂不懂?”

那美歸人點點頭道:“晤,原來如此,懂了。”冷鐵樵道:

“你既是明白,就不該再攔我們的路。”那夫婦人驀地面色一端,說道:“你是強盜,強盜的規矩你懂不懂?”冷鐵樵道:“哪一條規矩?”那美婦人道:“強盜出去打劫,豈能空乎而回?”

冷鐵樵道:“哦,你是要向我收買路銀子?”摸出一個銅錢,“錚”的一聲,向那婦人揮去,朗聲說道:“大錢沒有,小錢一個,意思意思。”心裡可在直罵:“當真是豈有此理,豈有此理!要個是看在你是個女流份上,我真的‘孝敬’你一錠元寶,可叫你吃不了,兜著走!”

要卸所謂“強盜打劫,絕不空手而回”的規矩,這是對付一般客商說的,綠林中同道相逢,“黑吃黑”尚且懸為厲禁,何況公然聲言要打劫同道?這是一種大大的蔑視,難怪冷鐵樵生氣。不過冷鐵樵是綠林中極有身份的人物,他可不願和“女流之輩”一般見識,是以他用發金錢鏢的手法,彈出那枚銅錢,不過是想嚇那婦人一下,聊示儆戒,倒不是真想傷她。

冷鐵樵這枚銅錢是想打落那婦人的耳環,哪知道婦人輕輕把手一招,銅錢已是落到她的掌心,她五指收攏,再一張開,那枚銅錢已然粉碎,銅屑就似一撮泥塵灑了下來。銅錢雖然不算很厚,但她只是這麼一握,就化成粉未,掌力之強,也是非同小可的了。

那美婦人冷笑道:“你口口聲聲和我講什麼綠林規矩,卻原來你還是不懂規矩!強盜打劫,喜歡拿什麼就拿什麼!豈有隨便你給我什麼我就要什麼的?”

冷鐵樵氣往上湧,怒道:“你喜歡拿什麼就拿什麼?你要我項上的人頭,我也得給你了?”那美婦人淡淡說道:“你的首級值得什麼,我還不屑要呢!”言下之意,冷鐵樵在她眼中,實是不值一顧。冷鐵樵大怒,正要發作,蕭志遠連忙攔阻,說道:

“這麼說,你想要什麼?”要知蕭志遠急於把李光夏平安送到江家,卻不想在路上多惹麻煩。何況對方只是一個婦人,勝之不武。

那美婦人道,“我言出如矢,一發便不可收回。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才好,你們敢不敢答應?”這話的意思,即是要他們答應了她才肯說,而一說之後,那便是非要不可的了。

蕭志遠心中一凜,暗自尋思:“這婦人言語好怪,好似是存心來找麻煩的了。這可怎麼答應,倘若她是要這孩子的話,我就說什麼也不能給她了!”

冷鐵樵怒道:“我還不曾見過這樣蠻不講理的人,蕭大哥,你也無謂與她多說了,且看她有什麼本領,膽敢口出狂言?”

蕭志遠笑道:“彼此都是道上同源,何必傷了和氣?小娘子,這位冷兄是小金川冷寨主的侄兒,冷寨主的‘萬兒’你大約也曾有個耳聞?”蕭志遠還是希望能把話說開,給他們調解。

那美婦人道:“什麼冷的熱的,煎的炒的,我都是要吃定的了。除非你們答應我兩件事情,或者可以放你們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