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了。蕭志遠知道李文成受傷之重,已是迴天乏木,無可奈何,也只好含著眼淚,服下他的九轉還陽散,問道:“李英雄有什麼吩咐?”
李文成道:“李某父子今日多承兩位義士拔刀相助,大恩大德,今生是不能報了,李某還有身後之事,要麻煩兩位。……”蕭志遠連忙說道:“我們只恨本領低微,幫不上李英雄的忙。李英雄有什麼吩咐,我們力之所及,赴湯蹈火,決不推辭。”李文成道:“客氣的話別多說了,兩位義士是——”蕭志遠道:
“我是青城蕭志遠,家祖蕭青峰。這位是我的義弟葉凌風。”
李文成雙眉一軒,道:“哦,原來你就是蕭志遠蕭大哥,久仰了。”他聽得蕭志遠的名字,知他是個江湖上人所稱道的好漢子,越發放心,便毫不隱瞞的將他所要交代之事說了出來。
李文成道:“我們天理教的總舵設在保定,這次教中出了叛徒,總舵被破,教主張廷舉當場被害,副教主林清逃了出來。他要給各地分舵報訊,今後如何收拾殘餘,再圖恢復,重擔子也都擱在他一人肩上,清廷派出四大高手,專為了追蹤他一人,情勢實在危險得很。
“我也是天理教的一個頭目,給總舵主做聯絡各地分舵的秘密使者。在保定城中,則以木工身份掩蔽。我的身份在教中也不公開的,朝廷鷹犬知道的就更少了。這次林副教主逃了出來,還帶著他的一個孩子,他的孩子名叫林道軒,和我的夏兒一般年紀,今年都是十二歲。我的孩子名叫李光夏。
“我和林副教主是結拜兄弟,他比我大一歲,兩人的身材也差不多。我和夏兒冒充林大哥父子的身份,卻操著天理教的‘切口’,故意在朝廷鷹犬之前露出形跡,引起他們的疑心,殺了幾個鷹犬之後,最後那四個高手,以那黑衣武士為首,也以為我定然是林大哥了,就這樣,我吸引他們轉移了目標,一路跟蹤追我。我還不放心,又故意冒用林大哥的名義,託丐幫弟於在他們留宿的客店送去柬帖,約他們在泰山絕頂決一死戰,林大哥的硬朗脾氣他們是知道的,他們只道是林大哥被追得急,自知無法躲藏,故而現身邀鬥,見了柬帖,果然毫不疑心,被我引到泰山的玉皇頂來。以後之事,兩位都是親眼見了。敵方高手四去其三,剩下一個受傷的白濤道人,那是決計不能為害林副教主的了。哈哈,你說今日的結果,不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麼?”
李文成目光緩緩移到孩子身上,含笑說道:“難得這孩子年紀雖小,也懂得要‘捨生取義’的前賢教訓,他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我,跟著我冒充林清父子的身份,如讓那些鷹犬更無疑心。如今幸得他毫髮無傷,這更是意外之喜,我縱身死,亦已瞑同!”
蕭、葉二人這才知道李文成把孩於帶上泰山,參加這“死亡約會”的內裡因由,對他的高風亮節、俠義胸懷都是佩服無已。蕭志遠滿懷激動,含淚說道:“李英雄可要我給林副教主捎個信兒?”
李文成逍:“我已殺了二個敵人,死亦無憾,無需別人給我報仇了。我也不想林大哥知道今日之事,要是他問起我是怎麼死的,還請你們代我隱瞞一二,不必把詳情都告訴他,免得他心裡不安。我本身實已無甚奢求,更無後事需要料理。但有一件關係我教機密之事,卻要拜託兩位義士代為轉達。”蕭志遠道“多謝李英雄信任我們,我們決不敢有負知己之託。便請李英雄示下。”
李義成道:“剛才那一場大雷雨,兩位可曾碰上了?”蕭、葉二人都是一怔,不知他何以說到緊要關頭,卻高題萬丈談起雷雨來了,葉凌風道,“碰上了。這卻有何相干?”李文成道,“目前的局面,就正是與雷雨之前相似,看來大家都已給韃子壓得透不過氣來,到處都是一片粉飾昇平的麻木氣象,其實卻是人心思變,積怒待發,有如雷雨將臨!
“我一向給總舵主做聯絡各地分舵的密使,經常在江湖走動,除了給本教各地分舵溝通訊息,還結納了不少志士英豪,聯絡了許多江湖幫會,可以和咱們聯誼,共謀大事的。這些我已有了聯絡的幫會,大部分林大哥是知道的,但也有若干,我連總舵主都來不及稟報的,他卻是無從得知。如今我把最重要的幾處的首領人物告訴你們,請你們記下來,可不要寫在紙上,要在心裡牢牢默記,這些人是山東武城的程百嶽,河南虞城的郭泗湖,山西綺氏的侯國龍,川北廣元的徐天德,小金川的冷天祿,陝北米脂的三張:張十龍、張漢潮與張天倫……”每一個地方名和人名他都說了幾遍,蕭、葉二人用心記住,複述無訛之後,李文成才接下去說道:“我和這幾個人已經約定,用兩句暗號作為聯絡,說得出這兩句暗號,彼此就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