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祈聖因性命俄頃之際,那個人又發出了兩枚石子,“叮”的一聲,先把白濤道人的劍鋒打歪,接著“卜”的一下,這枚石子卻打中了衛渙的虎口,衛渙的鋼鞭也給打落。他們兩人本來已經是非常留神,防避那人偷發暗器了的,但結果卻仍然沒能躲開。這人的本領顯然是遠在他們之上。
白濤等人都是江湖上的大行家,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。但在吃驚之中,卻也猜想得到那人的用意,那人似乎只是不許他們殺祈聖因,卻沒有和他們作敵的意思。要不然他的石子就應該是打向穴道要害,而不僅僅是打他們的兵器了。
李大典朗聲說道:“閣下是哪條線上的朋友?這賊婆娘乃是欽犯,閣下倘非與她一路,請留個交情!”口氣已是一變而為討好那人了。
那人仍然沒有答話。白濤道人在李大典耳邊悄聲說道:“這賊婆娘受傷極重,決計逃跑不了。咱們先對付那個小子,我已經聽出了他擲石的方向,他準是躲在那土堆後面。合咱們三人之力,可以殺得了他!”白濤在三人之中武功最強,隨身也有幾件毒辣的暗器,是以頗為自恃。對這暗藏的敵人,不似李大典的害怕。
李大典心意躊躇,一時未決。忽聽得馬蹄之聲急如暴風驟雨。這座山崗的背面就是東平鎮,有兩騎馬正是從東平鎮那面跑來。轉眼之間,已上了這座山崗。騎在馬背上的是一對中年男女。
那男的面如鍋底,五嶽朝天,相貌極是醜陋。李大典喝道:
“來者何人?”祈聖因大喜過望,原來這次來的才是她所期待的那個“嶽老大”,而且連他的妻子也來了。
嶽老大發出一聲長嘯,遠遠的揚聲問道:“祈弟妹,這幾個是什麼人?”祈聖因吸了口氣,用力說道:“鷹爪孫!”
李大典與白濤道人同一心思,同時揚手,向祈聖因飛出暗器。李大典發的是三支袖箭,白濤道人則是兩枚蒺藜,都是餵過毒的暗器。要趁這對中年夫婦未到之菌,把祈聖因射殺。
土堆後面一條黑影暮地長身而起,用“天女散花”的手法,撒出了一把銅錢,只聽得叮叮之聲,不絕於耳,把李大典與白濤所發的暗器全部打落!
但那人一露出行藏之後,就不再停留,打落了晴器,便一溜煙地跑了。他穿著二身黑色衣裳,帽沿壓得很底,祈聖因連他的面貌也看不清楚,只是從背景看來,憑著祈聖因的目光閱歷,大致可以判斷是個少年。輕功非常特別,與中土各派都不相同。
祈聖因詫異之極,她和丈夫相識的朋友之中,井沒有這樣一個人。這人始終不肯現身,此際,祈聖因的友人來了,他才匆匆而走,卻也未曾與祈聖因打一個招呼。顯然,他也並不認識祈聖因,不想捲入這個漩渦。
祈聖因疑團塞胸,百思莫解,此人既非相識,何以卻又在暗中救了她的性命?但此際她已無暇琢磨了,李大典的暗器剛被打落,衛渙拾起地上的鋼鞭,又在向她打來。
祈聖因見到了丈夫的朋友,精神陡振,揮鞭迎敵,居然一鼓作氣,化解了衛渙三招狠辣的招數。
說時遲,那時快,嶽老大夫妻已是聯騎衝到。嶽老大舌綻春雷,聲如霹靂,喝道,“好呀,老子正要殺盡你們這班鷹爪孫!”
這“嶽老大”名叫嶽霆,是尉遲炯在關外做馬賊時的結拜兄弟,性情剛暴,外號人稱“霹靂火”。妻子葛三娘也是一幫馬賊的首領,武功不在丈夫之下,性情卻甚溫柔。他們夫妻二人因在關外被軍官圍襲,立足不住,逃進關來,找尋尉遲炯。費了許多氣力,才與祈聖因接通訊息,約定了在這東平鎮會面。
嶽霆聽得嘯聲,勿匆趕來,一見祈聖因受了重傷,不由得怒火勃發,飛身下馬,亮出了厚背斫山刀,一招“力劈華山”,便向李大典摟頭斬下。
李大典橫刀招架,只聽得“當”的一聲,火星蓬飛,李大典的雁翎刀損了一個缺口,虎口竟給震得裂開,沁出血絲。幸而雁翎刀還沒有脫手。
白濤道人見勢不妙,劍走偏鋒,刺嶽霆的“肩井穴”,嶽霆心道:“這牛鼻子的劍術倒還有兩下子。”大喝一聲,刀鋒斜掠。
給他一個強攻猛打。白濤道人知道此人不可力敵,慌不迭的撤招,卻繞到他的背後偷襲,嶽霆反手三刀,都給他躲開了。
衛渙水磨鞭霍地捲來,哪知嶽霆的輕功雖然不甚高明,腿上的功夫卻極了得,覷個真切,一腳踏下,恰恰踏著鞭梢。手上的斫山刀仍然向李大典劈去。白濤道人連忙出劍刺他膝蓋,解衛渙之危。嶽霆舌綻春雷,喝聲:“去!”驀地雙腳齊飛,分踢兩人。白濤們身閃過,李大典的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