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少年道:“什麼事情?”
葉凌風故意躊躇片刻,這才說道:“此事有關我一個師弟的秘密,我本不願在外人面前,說他閒話。但大哥既要查究真情,我也不能為他隱瞞了。好在大哥也不算是外人。”
無故探聽別人秘密,這是江湖上列為禁忌之一,也是光明磊落的好漢引以為恥,不屑為的。但這黑衣少年會過了宇文雄,心中想道:“宇文雄倒是說他好話,且聽聽他又是怎麼說他師弟?
茲事體大,我也只好不拘小節了。”
葉凌風見黑衣少年並沒打斷他的說話,只好將臨時編造的故事往下說道:“我有一個師弟名叫字文雄,鏢局出身,他過去的來歷,師父並未十分清楚。前幾天,我在東平鎮上見他與一個人交談,這人與他分手之後,進入了大白樓。我忽地覺得這人相貌好熟,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的,終於給我想起來了,這人是,是……”
黑人少年道:“是什麼人?”
葉凌風道:“御林軍的副統領李大典。前些時,我與師父出門訪友,在路上碰見一班鷹爪,李大典便在其中,他們不敢惹我師父,忽匆走過。這是後來師父和我說的。”黑衣少年點了點頭,說道:“你發現了是李大典,後來怎樣?”
葉凌風道:“那日是師弟先去趁墟,我後來才去的。我發現他們,他卻未發現我。後來我進太白樓喝灑,酒樓的食客之中,不見有李大典其人。我一想李大典既然不是來喝酒的,那就一定是躲在店中,換言之也就是店主人的一夥了。因此我起了懷疑,懷疑這是一間黑店!”
黑衣少年道:“這麼說,你昨晚私探大白樓,為的就是要查明此事?結果,你看到了什麼?聽到了什麼?”
葉凌風道:“我看到了李大典果然是藏在這黑店之中,又聽到了他和同伴的說話。他說他和我這師弟的父親乃是舊好,交情還很不淺呢。他又說他打算利用我的師弟,給他臥底!”
黑衣少年駭然道:“有這樣的事?他可曾說你的師弟答應了沒有?”
葉凌風道:“他只提到那日曾見過我師弟之事,卻沒提到師弟是否答應。不過,他和同伴的談話,說的既然只是‘打算’二字,想來也許他的這個意圖,根本還未曾對師弟開口。”
葉凌風是一個十分機警的人,初時他本來想一口咬定宇文雄做了奸細的,但後來聽了黑衣少年問話的語氣,似乎有點不大相信,心中一動,想道:“可不知他是否會見過宇文雄,我巨給他來個模稜兩可,不要把事情說得太死了。”於是臨時改變了口氣。
葉凌風這麼一說,黑衣少年倒是有點半信半疑。要知他曾聽得祈聖因對人罵過宇文雄,他雖然不知其中原委,但從祈聖因所罵的言語聽來,似乎也證實了李大典與宇文雄是曾相識。當下想道:“依我的觀察,宇文雄是個誠樸的少年,想來不至於敢做奸細?但匆匆一席交談,也未必作得定準。可惜宇文雄不肯相信我,我問的好些事情,他都沒有回答。”
黑衣少年昨晚只看見葉凌風偷進黑店,當時他未知底細,他是稍後才知道那是黑店的,一時失策,沒有眼進去看,卻不知他在店中幹些什麼。是以對葉凌風的說話雖有存疑,畢竟也相信了幾分。心道:“宇文雄縱然不是奸細,但與李大典交談之後,回來不稟告師母、師兄,也是一件過錯了。要弄清楚這件事情,我還須去查明他與李大典究竟是何關係,才能判斷。”
想到此處,黑衣少年便再問道:“你夜探太白樓之後,回來可曾對你師母言及?”
葉凌風嘆了口氣道:“若是我早知有今日之事,昨晚就應該對師母說了。”
黑衣少年道:“哦,你沒有說?”
葉凌風道:“我這是為了師弟設想,我想師弟年輕識淺,一時行差踏錯,也是有的,卻未必當真敢做奸細。我若說給師母知道,豈不是毀了他的一生?因此我想私下勸他,只要他以後不再與鷹爪往來,這件事情,我就替他遮瞞過去。”
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,黑衣少年聽了暗暗點頭,心道:
“如此說來,他倒也愛護師弟。
葉凌風接著說道,“可惜我空有愛護師弟之心,事情終於還是鬧了出來。祈聖因被鷹爪殺了之後,她的同夥嶽霆找上門來,揭穿了我師弟的底細,師母迫得把他逐出門牆。”
黑衣少年心道:“祈聖因可還沒有死。”但他不想即時告訴葉凌風,卻先問道,“然則祈聖因那匹坐騎,又是誰下的毒?”
葉凌風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,說道:“什麼,她的坐騎給下了毒?我是一點也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