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道:“媽,不能讓他就走!”嶽霆雙眼一翻,冷笑道,“怪不得宇文雄這小子如此膽大妄為,原來還有人護著他呢!
嘿,嘿!江姑娘,你是不是怪我不該來此報訊,要將我難為麼?”
江曉芙聽出他的話中的嘲諷之意,又羞又怒。但她知道這是宇文雄的生死關頭,說正事要緊,無心與這嶽霆吵嘴了。當下說道:“媽,這人來胡說一通,怎知他是真是假?至少也得打探到祈聖因的確實訊息,才能讓他走開。”
谷中蓮看這嶽霆不似說謊的人,但也不敢相信宇文雄就是奸細,心中想道:“祈聖因的死訊大約不是捏造的。但她臨死之言,只有這人聽到,卻是缺乏旁證,不能無疑。”
嶽霆見谷中蓮攔住他的去路,陡地變了面色,道:“江夫人,你當真是要將我留下麼?”谷中蓮道:“不敢。只是想再問嶽舵主一句話。”嶽霆道:“什麼?”谷中蓮道:“還有無別的證據?”
嶽霆冷笑道:“敢情你還是不信我的話?李大典率領鷹爪圍攻我的祈弟妹,這證據還不夠麼?有個軍官的屍首還在那山崗上,你要是不信,可以自己去瞧瞧。嘿,如果再還不夠,如今又有一個證人來了,他會對你說另一個證據的。我卻沒工夫受你盤問了,江夫人,你是讓不讓我走?”
來的原來就是那青驄馬的主人王老頭。他見嶽霆也在這兒,屋子裡的氣氛顯得很下尋常,不禁吃了一驚說道:“怎麼回事?”谷中蓮道:“沒什麼。王大叔,你請坐。我送這位客人。”王老頭道:“怎麼你又說你不是江家的客人?”這句話他是向著嶽霆說的。
嶽霆縱聲笑道:“我只是個送信的人,本來不敢高攀。江夫人,多謝你將我當作客人,那麼告辭了!你也不必客氣啦!”笑聲沉鬱蒼涼,兼帶幾分氣憤,雖然不是拂袖而去,也是見諸辭色的了。
谷中蓮道:“王大叔,你認得這位嶽舵主的麼?”王老頭道:
“誰認得他。今早在那山崗上碰上的。他用一綻金元寶換了我同村張大叔的一輛牛車,給一個受了重傷的女子乘坐。當時我已猜想到他是你家的客人,想與他套個交情,他卻不顧我的面子,擲下金子,便搶了牛車。”這王老頭是江南的老朋友,想是與江南相處得多,說話也有點像江南那樣的嘮叨。
谷中蓮連忙問道:“一個受傷的女子,那麼這女子是還沒有死的?”
王老頭道:“那女的傷得極重,就像個血人一般。只見她面如金紙,雙緊目閉。我沒有摸過她的脈息,也不知她是死是活。”
谷中蓮道:“是什麼人傷了這個女子,你可知道?”
王老頭道:“今早趁墟的鄉人看見是幾個軍官圍攻那個女子。我到場的時候,只見地上有個軍官的屍體,另外的兩個鷹爪孫,想是給那黑漢子趕跑了。嗯,死掉的那個軍官我倒認得。”
谷中蓮道:“是誰?”
王老頭道:“是御林軍的一個管帶帶名叫衛渙的。這人和御林軍副統領李大典是老搭檔。十多年前,我在冀北犯案,曾給他們追捕,幸而逃脫。我也就是因此才金盆洗手,逃回鄉下的。”
王老頭說的事實與嶽霆說的相符,若憑事實推斷,宇文雄的確是有串通李大典,設伏謀害祈聖因的嫌疑。江曉芙聽了這些說話,也嚇得慌了。顫聲說道:“只不知那個女的是否就是千手觀音?”
谷中蓮道:“那女子的坐騎是不是就是你的那匹青驄馬?你可見著了麼?”
王老頭道:“我正是要來告訴你,那匹青驄馬我已經牽回來了。嗯,可是有點奇怪。”
谷中蓮連忙問道:“怎麼啦?”
王老頭道:“那匹馬口吐白沫,得病了。”
谷中蓮道:“昨晚還好好的,怎的無端得了病了?王大叔,你最善於養馬,想已看出是什麼病?”
王老頭訥訥說道:“是呀,是有點古怪。只怕是草料中不小心混進了有毒的野草也說不定。”
宇文雄急得嚷道:“草料是我割的。那匹馬也是我喂的。怎麼會有毒草?”
王老頭道:“這些有毒的野草並不常見,或許你不能分辨,也是有的。宇文哥兒,我老漢絕沒有疑你之意。”王老頭對宇文雄頗有好感,聽說是他割的草料,趕忙替他開脫。但谷中蓮卻是不能無疑了。
王老頭接著說道:“好在中毒不深,調養三五天就會好的。
嗯,江夫人,我幾乎忘了,還有一個特別的訊息。”
谷中蓮道,“什麼訊息?”
王老頭道:“鎮上那家開張的酒樓。給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