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髯須漢子只覺掌力發出,便如泥牛入海,無影無蹤,吃了一驚,連忙收掌道:“江大俠絕世武功,張某拜服!江湖上人心詭詐,我不能不有此一試,請江大俠不要見怪。”
江海天也哈哈笑道:“張堡主的霹靂掌果然是名不虛傳,經此一試,咱們是可以敞開胸懷說話了。”江海天試出了對方的霹靂掌的剛猛掌力,已知道對方一定是張士龍。
張士龍道:“好,請進裡面說話。”前頭引路,將江海天帶進密室,奉上香茶,說道:“江大俠遠來,不知有何見教?”
江海天道:“不知林教主可在此間?”
張士龍怔了一怔,道,“江大俠哪裡得來的訊息?”
江海天道:“張堡主請勿見疑,我是專程為……”張士龍哈哈一笑,打斷他的活道:“我怎敢疑心江大俠,不過,這件事情,關係重大,不知這訊息是怎樣洩露出去的,江大俠可肯見告麼?”
江海天將那晚偷聽到那兩個軍官的談話,告訴了張士龍,又把李光夏受鹿克犀之騙,以及程百嶽的遭遇都一一說了,說道:
“依我猜想,這訊息大約是鹿克犀從李文成孩子的口中騙取的。
鹿克犀向朝廷告密,只怕在這幾日之內,大內高手便要接續而來!我是專程報訊來的。”
張士龍道:“唉,想不到李文成竟然遭了敵人毒手,而他的遺孤又是下格不明!”似乎他是第一次得知李文成的訊息。
江海天道:“生者已矣,他的孩子暫時沒有危險,以後可以慢慢訪查。現在是林教主的安危緊要,聽說你們這裡要‘清鄉’,不知是否此地的官府也已得到了風聲?林教主可曾遠避?”
張士龍道:“這個、這個……嗯,事情是有了一點變化。江大俠,請喝茶,待在下向你詳細稟告。”
江海天跑了這麼多路,正自感到焦渴不堪,莫說是上好的香茶,就是一碗水對他來說也是如同甘露。他說話告了一個段落之後,緊張的心情也鬆弛下來,當下便揭開盅蓋,將那碗香茶一口喝下,只覺津生舌底,香入脾腑,不由得讚道:“好茶,好茶!”
張士龍道:“這是朋友從黃山帶來的雲霧茶,江大俠喜歡,多喝一碗。”江海大笑道:“第一碗是解渴,第二碗可得慢慢品嚐了,張堡主,林教亡的事情究竟如何?”
張士龍道:“不錯,林教主本來是躲在我這兒,但不料前兩日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,咳,咳,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……”他咳了幾聲,慢吞吞的只是嘆息“意外”,江海天心裡焦躁,忙問:“究竟是什麼意外?”禮貌上頭,他不便催促張士龍快說,心裡可在埋怨這張士龍說話拖泥帶水,真是急驚風碰到了慢郎中。
張士龍把眼睛瞅著江海天,緩緩說道:“江大俠不用著急,且容我仔細道來。嗯,這件意外之事嘛……”江海天正自感到他的眼神有點古怪,忽地腹中隱隱絞痛,江海天大吃一驚,故意晃了一晃,張士龍道:“這件意外之事嘛……哈,哈!倒也,倒也!”
江海天跳將起來,摹地喝道:“你這廝是誰?膽敢害我!”聲出掌發,立施殺手。那髯須漢子早有防備,一跳躍開,只聽得“轟隆”一聲,一張八仙桌給江海天的掌力打得裂成八塊。
那髯須漢子哈哈笑道:“在下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。御林軍副統領諸蒙是也。江大俠,你喝了鶴頂紅與孔雀膽紅過大內秘法泡製的‘香茶’,可不能動怒呀!你與我打架,只有死得更快,哈,哈!我所說的意外就是這個了,你明白了麼?”
江海天喝道:“無恥狗賊,我先把你斃了!”追上去,連環掌發。但他這兒日來,日夜不停的趕路,饒是銑鑄的人兒,精神也已疲備不堪,褚蒙出盡全力,與他對了兩掌,“騰、騰、騰”的連退了三步,但卻沒有給他擊倒。
褚蒙好生吃驚,心道:“這廝喝了世間罕有的劇毒,居然還有如此功力,確是名不虛傳!”哈哈笑道:“江大俠,你力不從心了!咱們還是交個朋友吧,你要不要解藥?”他意在拖延時候,好讓江海天毒發。
江海天焉能上他這個當,沉住了氣,喝道:“我要你的命!”如影隨形,追上去又是一掌。
猛聽得有人哈哈笑道:“江大俠,我們已在此恭候多時了。
難得你果然來到,請你再指教兩招!”兩股勁風,左右襲來。江海天聽風辨器,知道左邊的敵人用的是綿掌掌力,右邊的敵人使的似是峨眉刺之類的兵器。
江海天反手一掌,“蓬”的一聲,將左邊那人震退,掌力未盡,迅即劃了半道弧形,中指一彈,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