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梵冷笑道:“你要剝我頭皮,哼,哼,你這麼說,我倒是非要你的腦袋不可了。你的當個皇上也教不了你。”倏地青光一閃,拔出了一柄匕首,他比褚蒙矮了一個頭,跳起來就要割他首級。這少年不費吹灰之力,殺了兩個軍官,只道褚蒙也不過如此。哪知褚蒙身為御林軍副統領,豈是他手下軍官可比?
褚蒙喝道:“撒手!”一招“摘鬥摩星”,五指如鉤,拿住了楊梵的手腕,拇指緊緊扣他虎口。楊亢的匕首拿捏不牢,噹啷墜地。
楊梵是跳起來刺他咽喉的,身子懸空,被他扣住了右手虎口,哼也不哼一聲,屆高臨下,左掌竟然又是閃電般的對著他的天靈蓋拍下來。
褚蒙喝道:“好狠的小子,叫你知道我的厲害!你眼了麼?”口中說話,右掌迎上,“蓬”的一聲,雙掌相交,褚蒙手腕一翻。
又扣緊了他的虎口。楊亢頭下腳上,兩隻手都被對方拿住,再也不能動彈。
褚蒙哈哈大笑,不料對方的身體竟似越來越重。按說楊梵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“大孩子”;體重至多也不會超過百斤,但褚蒙雙手擎著他的身子,竟有泰山壓頂的感覺,不覺彎下了腰,連笑也笑不出米了。
褚蒙這一驚非同小呵,這少年功夫之“邪”,休說他從沒見過,連聽也沒有聽過。要知虎口被扣,多大的氣力也使不出來,而這少年不但沒有癱軟,還能夠使出於斤墜的重身法,如此怪異的武功,饒是褚蒙還可以支援得住,也不禁暗暗心慌。
那幾個軍官只道楊梵已被他們的副統領制伏,齊聲歡呼,有的道,“把這小子剝皮抽筋,挖出他的心肝活祭王大哥和李大哥。”有的說道,“別忙把他處死,拷問他是誰家的孩子,將他滿門抄斬。”那幾個軍官得意叫囂,褚蒙卻是有苦說不出來。
只有羊吞虎一聲不響,暗皺眉頭。他看出了褚蒙其實只是在招架對方的壓力,並沒有佔到絲毫便宜。因為他知道這少年的底細,所以也並不感到特別詫異。
原來這少年的父親乃是個十分厲害的大魔頭,羊吞虎也不很清楚他的來歷。三年前這大魔頭看上祁連山小雷音谷的風景,移家來往。“祁連三獸”的老巢本是在祁連山的,這大魔頭要迫他們作僕人,否則就要趕出祁連山。祁連三獸連他的管家也打不過。只好遠遠避開。他們投靠朝廷,除了貪圖利祿之外,躲避這個魔頭,也是原因之一。
這一瞬間,羊吞虎心中已轉了好幾次念頭,終於一咬牙根,想道:“姓楊的老魔頭己是十分狠毒,他姓竺的那個襟兄比他還要狠毒三分。我得罪了他的女兒,反正他也是不能放過我的了。我若不助褚蒙,這小子先就要割我的耳朵,挖我的眼珠。哼,哼,倒不如把這小子殺了,託庇褚蒙,藏身大內,還有活路。”
羊吞虎一咬牙根,殺機陡起,當下默運玄功,“呼”的便是一掌拍出。他的綿掌有開碑裂石之能,這股掌力,若是打在楊亢身上,楊梵身子懸空,正自全力與褚蒙相持,不死也得重傷。
卻不料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與楊梵同來的那個少女,早知羊吞虎是個大敵,一直注視著他,焉能容他得逞?羊吞虎手掌一揚,她已放下了頭上銀簪,“錚”的一聲,對準了羊吞虎的掌心彈去,其疾如矢。
掌心的“勞宮穴”是手少陽經脈的起點,倘若給她這支銀簪刺個正看,只怕不死也得重傷。羊吞虎本能的將手掌一偏,避開了她這支銀簪。
這一偏不打緊,劈空掌力卻失了準頭。褚蒙雙手擎著楊梵的身子,這股劈空掌力若是移上一尺,可以打著楊亢,一偏之後,掌力卻打到了褚蒙的身上,幸而不是正面的胸口要害,而是打著了他的斜肩。
褚蒙大叫一聲,雙臂一軟,五指鬆開,楊梵跌出了一丈開外,迅即一個鯉魚打挺便翻起身來。
羊吞虎撲上前去又是一掌,楊梵立足未穩,雙掌一交,給他的掌力推得連退幾步,腳步踉蹌,險險跌倒。
那少女拾起了幾顆石子,接連向羊吞虎彈出,羊吞虎這次有了防備,揮舞長袖,將石子盪開,移轉方向,反打楊梵。但楊亢亦已穩住了身形,把石子避開了。
褚蒙大怒道:“你們都是死人嗎?還不快快把這丫頭拿下。”他帶來的五個軍官已折其二,還有三個軍官未曾受傷,他們並不是沒想到要拿這少女,只因他們剛才都在注意楊梵,對這個少女未免有點輕視,只道待他們的副統領拿下楊梵之後,這少女還不是手到擒來?怎想得到他們的副統領竟折在楊梵手下,而羊吞虎也吃了這少女的虧。
這三個軍官一擁而上,那少女放出了佩劍,冷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