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黑色的眼線,更像國寶大熊貓。她長了個瓦刀臉,扁扁的鼻子貼在因減肥營養不良的,蠟黃色的臉上,像被人踩了一腳的大便。她人高馬大,沒有女人應有的曲線,一舉一動都像個男人。
聽了小蓮的介紹,她上下打量著金花,心想,這真是個美人坯子,好好**一定能賺大錢。
她用沙啞的外地口音說:“你叫馬蘭嗎?從哪裡來的?”
金花說:“是的,我從山裡來。”
大嬸見她一身的鄉下打扮,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,接著審問:“家裡還又什麼人?”
金花老實地說:“我沒有家,姆媽死了,阿爸被警察抓了,可能會被槍斃。其實,我阿爸是冤枉的……”
大嬸打斷她的話,死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她裝作同情的樣子打斷了她的話說:“原來是這樣。你記住,警察都是壞人,和我們不共戴天。”
金花擦了擦眼淚說:“哦。”
大嬸說:“我們這裡的規矩,小妹都對你說了?”
金花說:“是的。”
見大嬸不停的提問,金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生怕她還會玩出什麼新花招不肯收留自己。
沒想到大嬸滿意地說;“那就好,小妹,帶她去吃飯。”
她一口答應收留金花。
吃完飯,在裡面一間不大的房間裡,金花看見十來個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躺在地板上。這裡就是她們的家。金花躺在小蓮旁邊,握著阿爸給她的銅錢,就像阿爸在她的身邊。她第一次睡了一個安穩的覺。
第二天傍晚,金花從大嬸的手裡分到了一籃花,和所有的女孩一樣提著花籃出門,來到了火車站。
小蓮不放心地說:“你行嗎?”
金花信心滿滿地說:“沒問題。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她見候車室人多,忙上前兜售。沒想到花沒有賣出一支,就被趕了出來。她站在街邊看著過往的行人來去匆匆,沒有一個人理會她。眼看著快要到午夜時分,街上的行人稀少了,她的籃子還是滿滿的。急得她直掉眼淚。
回到家,大嬸見她沒有賣出一枝花,臉色鐵青,就像一隻兇狠的母狼。不但不給她飯吃,還拿出一根棍子把金花打得遍體鱗傷。
倔強的金花一聲都不哭,也不討饒,氣得大嬸直跳。
睡覺時,小蓮偷偷拿出半個餅塞給金花說:“對不起,都是我不好,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賣花,應該帶著你做幾天才對。”
金花說: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小蓮說:“你傷成這樣,明天你的花我替你賣。你也不要太難過,我們這裡的人都是這麼過來的,誰的身上都有傷疤。”
她掀起自己的衣服,新傷舊痕佈滿她瘦小的身體。
金花說:“不用,你只要把裡面的學問告訴我就行。”
小蓮說:“第一,你要看準人,一般都是一些情侶會買花。第二,你要看準地方,到那些情侶最愛出入的地方,比方說公園,飯店。火車站,汽車站都是趕路的人,誰有閒心買花。第三,你要會誰話,有時甜言蜜語,有時裝可憐。這就是我們的學問。明天,你跟著我,包你成功。”
夜深了,身上的傷刺骨地痛,金花睡不著,她流著淚想,別看這個大嬸一臉的笑容,其實是一個大壞蛋,這些可憐的小女孩每天為她掙錢,受盡了屈辱還要捱餓被打。
在小蓮的帶領下,金花很快就入行了,她甜美的聲音,花朵一般的笑臉,纖弱的身材,楚楚可憐,讓人疼,讓人愛。她不但賣掉了分配的花,還能額外多賣,大嬸樂開了花,有時還會塞給她一些零花錢。她都會和小蓮一起分享。在逆境中,金花迅速地成熟起來。
一天,他們剛準備出去買花,大嬸急急忙忙地進來說:“馬蘭,快叫她們收拾東西跟我走。”
金花說:“去哪?”
大嬸說:“少羅嗦,跟著走就是。”
金花看著滿地的鮮花惋惜地說:“這些花怎麼辦?”
大嬸毫不猶豫地說:“都扔了。”
平時,她們弄壞一枝花都要捱打,今天這是怎麼了?金花一頭霧水。
小蓮悄悄告訴她說:“一定是警察要來了。以前這樣的事也有。”
金花迷惑地說:“我們賣花自食其力,和警察有什麼關係?他們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。”
小蓮說:“我們都是未成年人,大嬸逼著我們去買花是犯法的。聽說她還有案在身,拐賣婦女兒童。所以他們見了警察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