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仗著司馬文生性文雅,她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一而再地忤逆他卻還安然無恙。
梅玉傾正自惶惶無措之際,司馬文目光冰冷地瞪了她半晌,一言未發,似在等她回答,又似是隻要如此,便能夠紓解心中怒氣一般。
良久,梅玉傾仍是不說話,她臉上的表情,更是透著一股如冰一般冷寒的淡淡的疏遠。
他心中怒氣更甚,最後,竟是突然間拂而去。
只是,他腳下步伐,在走到門口之時,稍作停頓,微微側首語氣不佳地說道:“梅玉傾,咱們走著瞧!”
語畢,他才再度邁開腳步,飛快地離開了此處。
他撂下的話,讓梅玉傾心下越發難安。
此時,見他終於走了,卻也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。
剛才那般的情形,若非他司馬文還是個君子,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。
而司馬文的腳步,則是在走到藏書樓樓下之後,微微一頓,抬眸看一眼梅玉傾所在的三樓的方向。
正所謂日久生情,他就不信,她的心是鐵做的,沒有動搖的一天。
如此想著,他心中的決心卻是更加堅定起來。
這一日下午,梅玉傾的心裡,一直充滿了忐忑和不安。
所幸的是,一連幾日,太后那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,看樣子,應是沒有察覺到什麼。
倒是司馬文,每日中午去太后宮中用膳是來得越來越勤快,幾乎不用人去請,他自己就會準時在用膳之前一刻出現。
而每每午睡過後,梅玉傾前往藏書樓看書,他亦會與她先後抵達。
並且,他來了,也不多話,就在一旁或是喝茶,或是來到她身旁不遠處隨手拿過一本書悠閒地看著。
這般詭異的行為,令梅玉傾渾身上下都不自在,即使,她已經儘量讓自己刻意忽視他的存在。
她這邊的狀況詭異,另外一邊,錦妃的臉色也是一日比一日難看了。
一連數日,司馬文日日在怡心殿歇著,沒去任何嬪妃宮裡。
如此修身養性的日子,在他即位之後,當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。
錦妃以往用的那些小招數,這些日子裡也沒少用過,可是結果,卻是都不怎麼奏效。
這讓她更加煩躁不安起來,難道,她真的要就此失寵了?
可是,這又怎能讓她甘心呢?
天氣一天天變得灼熱起來,不知不覺中,御花園裡的海棠花,已悄然盛放。
淡淡的香氣瀰漫在鵝卵石鋪的小道上,一陣風吹來,落英繽紛,爛漫迷人。
也就是在這樣的光景之下,太后專為清郡王召開的選妃宴,終於要在御花園中召開了。
並且,太后還特地指明讓梅玉傾來負責籌辦此次的選妃宴,事無鉅細,皆要她逐一過問。
對此,梅玉傾心裡著實有些沒底,不明白太后這麼做,究竟是單純只為了培養她管理後宮的能力,還是有一些別的什麼目的?
而她一旦忙碌起來,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操心這些了。
這選妃宴的選址,宴會上的一應用度,都需要她與內務府的人仔細交代了去辦。
價錢太貴了不行,檔次太低了也不行。
簡單說來,就是既要有面子,還要能節省後宮開支。
如此,忙活了三四天,她方才好不容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。
只待宴會那日,一切進行順利,她也就可以交差了。
這日,一大清早的,前去給太后請安的路上,梅玉傾又極是“湊巧”地遇見了錦妃。
大老遠地,她就瞧見她正從另一條小道上緩緩走來,那臉色,明顯不如前些日子潤了,一雙妖嬈的眉宇也是緊蹙著,昭顯出她連日來的愁緒。
她身邊的婢女,似是瞧見了梅玉傾和翠蘭二人,連忙湊近她,低聲說了些什麼。
錦妃聞言之後,目光自是朝她看了過來,腳下步伐,卻是依舊未停。
按理說,前往慈禧宮的話,她應是先梅玉傾一步,直接往前走就行了。
可是這一次,她竟並未往前,而是拐了個彎兒,迎面朝梅玉傾走了過來。
狹路相逢,這要放在以前,錦妃瞧見她,不知得是怎樣的一副高傲模樣,只怕壓根兒不會將她放在眼裡。
可是今兒個,太陽竟是從西邊兒出來了。
因為,錦妃來到梅玉傾面前之後,竟是腳下步伐一頓,而後甩著帕子屈膝行禮道:“臣妾見過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