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不能將她燒成灰似的。
而她則是依舊如先前一般,只要錦妃凌厲無比的眼神兒狠狠一瞪,她便立刻表現出一副懦弱膽小的模樣來,儼然一副無比怕事的模樣。
/》 有時候,連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副扮豬吃老虎的模樣。
太后將一切都看在眼中,卻是一直默不作聲。
以她現在的立場,實在不宜再為了錦妃跟皇帝鬧不愉快。
所以,最好的辦法,自然是讓皇帝自己對錦妃心生厭惡。
這一點,不得不說,皇后做得很好。
想著,她目光中帶了三分讚賞七分希冀,看了一眼梅玉傾。
而梅玉傾接收到她的目光,心下微微一顫,面兒上卻依舊掛著一抹動人的微笑。
連她自己都不覺得,她的笑容,真的是極好看的。
即使只是輕輕地勾起唇角,那笑,讓人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之極。
好不容易,請安的時辰終於過去,接下來便是學習處理這後宮中的大小事。
比如這宮中的賬目,便是最首要的一大難題。
逢年過節的採買,日常開銷的用度,一樣樣都是看著簡單,實則卻並不好辦的事情。
當然,也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。
可是,有太后從旁盯著,她卻不得不強壓下蠢動的心思,耐著性子認真學習。
就這樣,一連三日,天天如此。
上午請安學習,中午在太后那裡用膳,下午由司馬文陪著熟悉皇宮。
每天的行程,幾乎被安排得滿滿的,卻也極其單調乏味。
最主要的是,這一日日的過去,錦妃看著她的眼神,也變得越發如刀似劍一般鋒利無比。
她絕對有理由相信,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,她現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。
而鳳衍,在這幾天裡,則是彷彿徹底消失了一般。
不僅沒有再次出現在她面前,甚至就連周圍的人,也都從來不曾提起過他。
有時候,連梅玉傾自己都忍不住懷疑,難道前幾日發生的事情,都只是幻覺?
並且這幻覺,竟然還讓她覺得有些患得患失?
因為,幾乎是經常性的,她會一個人望著一處景物發呆半晌。
腦海中,滿是鳳衍那張明明俊美無雙卻冷若寒冰的臉龐。
就連他被她氣走時的樣子,都還是那麼的記憶猶新。
這不是,今日,這偌大一個皇宮,總算要給她和司馬文兩人都走完了。
而她此時,正站在一處花圃跟前,看著那香氣四溢的粉嫩花朵,怔然出神地發著呆。
這種呆滯狀態,直到司馬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方才算是告一段落。
“皇后,你在想什麼?”
司馬文緩步追上她來到這花圃跟前,目光掃一眼那幾簇並不算特別的月季花,輕聲開口問道。
對於他來說,即使這幾日天天與梅玉傾相處,但是,他卻依舊看不透她,也不瞭解她。
他知道,這是因為,她的心扉,沒有為他開啟的緣故。
不過,這沒有關係,時間,他有的是,他可以等。
這邊,梅玉傾回過神來,卻是微微一愣,方才說道:“沒想什麼,只是不知怎麼就發起呆了。”
“呵,你以前也常這樣嗎?”
司馬文口中輕笑一聲,心底裡,兩個影子,卻又一次如此相似的重合起來。
這些年來,他一直不曾忘記,當年父皇在太和殿為顧修將軍舉辦的那場慶功宴。
當時,在太和殿前,他因為貪玩兒,悄悄和錦瑟溜了出來。
太和殿前有一個小池塘,那時候,他和錦瑟在池塘前玩耍的時候,便瞧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,十分安靜乖巧地站在那池塘邊上。
小小的年紀,眼底裡卻是他盡是他看不懂的神色。
他遠遠地瞧見了她,一時之間竟彷彿著了迷一般,想要仔細看個清楚。
可是,他當時所在的位置,離她有些遠了。
於是,他便調皮地爬到那池塘邊上的假山上,想要試圖從高處離她更近的地方看仔細一些。
哪裡知道,爬上去之後,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怕高。
原本貪玩兒要偷看人的心思也被這懼高的感覺給嚇得拋諸腦後,只想到快些讓錦瑟上來救他。
直到現在,回想起當年的往事,他還忍不住會自嘲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