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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怎麼也想不明白,為何清郡王鳳衍心中屬意之人,竟然會是她?
她更不懂,為什麼就連太后當初在賞花宴上選中的也是她?
她梅玉傾明明只是剛回來京城不久,為什麼卻比她這個早已聞名京城之人還要受人重視?
這種感覺,就彷彿原本圍繞在她周身的光環,一夕之間都被她搶走了一般,讓梅玉瑤的心底裡充滿了不甘。
可是,再怎麼不甘心,她終究是頗有教養的名門閨秀,她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,只能讓這種不甘和嫉恨成為心中根深蒂固的一塊頑石,任由它安分地留存心間。
“小姐,老爺來了。”
梅玉瑤正想著,她的貼身丫鬟忽然間在外間輕聲說道。
聞聲,她自是拉回飄遠的思緒,起身前去開門。
“爹,您來了。”
她朝梅少鄴極為勉強地牽起一抹笑容,開口說道。
“是啊,爹是怕你想不開,來看看你。”
梅少鄴進門之時,腳下步伐微微一頓,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,方才舉步踏入屋內。
梅玉瑤則是臉上笑容僵了一下,隨即舉步跟了上去。
父女二人圍著圓桌各坐一邊,兩人臉上的神情都染著濃重的愁緒。
梅玉瑤笑容牽強,梅少鄴更是連笑都笑不出來。
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,雖說早在他意料之中,卻也在他意料之外。
這兩天來,為了玉瑤,梅夫人沒少跟他吵鬧過。
可是,即便如此,又能怎樣呢?
當初她們那麼堅持,那般執意,時至今日,已是覆水難收。
每個人,都要為自己的每一個決定而負責。
不管這個代價,自己是否能夠承受。
就如同玉瑤,發生了這樣的事,尋死覓活終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。
好在的是,她似乎也看開了些,只鬧了一日半就安靜下來了。
只是這性子,著實讓人越發擔心了。
梅少鄴垂眸沉思著,又抬眼看了看梅玉瑤,卻見她仍舊笑得勉強,口中卻是一如以往那般溫婉柔和地說道:“爹,您不必為女兒擔心。女兒,已經想明白了。”
“你能想明白就好啊。”
梅少鄴深深嘆了口氣,心底裡的愁緒卻並未因此而減少。
他也生怕梅玉瑤會從此記恨梅玉傾,是以,想了想,才開口說道:“玉瑤,這件事,你也別怪玉傾。她本也是想著成全你的一片痴心,只是沒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。更何況,她如今一個人在宮中,並不比你好過多少。就算太后和皇上不介意她的欺君之罪,可是宮裡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,日子只怕是更加難過。”
“爹,您放心吧,女兒不恨玉傾妹妹。您說的,女兒也都明白。”
只是心底裡的那份兒不甘和怨恨,怕是隻有時間才能漸漸將它們消磨乾淨了。
“唉,難得你不似你娘那般,生了一副如此善解人意的性子。”
梅少鄴見梅玉瑤如此嫻靜懂事的模樣,似是心有所感,口中長嘆出聲。
梅玉瑤聞言,卻還反過來安慰他道:“爹,娘也是一心為了我好,您千萬別跟娘置氣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夫妻這麼多年,梅夫人的性子他最是瞭解不過。
鬧過這一陣子,總是會好的。
只是玉瑤將來嫁人的事情,恐怕會很難。
梅少鄴心底裡正自犯愁,哪知,梅玉瑤卻是心念一轉,語出驚人。
“爹,發生了這樣的事,玉瑤在京裡只覺度日如年,不知爹可否允我出門去散散心,眼看著如今天氣暖和了,我想去南方四處走走。也玉傾妹妹住了這麼多年的地方。”
梅玉瑤會突然間升起這個念頭,並不是臨時起意,而是從昨兒夜裡開始,便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。
被鳳衍休棄回府之後,她是怎樣也無法再在京城裡住下去了。
以往情如姐妹的幾家大家閨秀,明知發生了這樣的事,這兩日竟是連看也不曾來看過她一次。
這般淡薄的情意,令她心冷之極。
所以現在,她只想快些離開京城,逃得遠遠的,遠離這裡的一切。
梅少鄴聞言,卻是忽然間瞠圓了雙目,滿面驚訝甚至是無法理解地看著她。
“玉瑤,你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?”
別不是真的想不開了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