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鈴鈴鈴……
她出手攻擊床頭的鬧鐘,無辜的鬧鐘掉在地上滾了兩圈,刺耳的鈴聲還是不問斷的響著。
‘不要再叫了!’她打了個呵欠,掙扎地睜開眼睛,疑惑地看著躺在地毯上的鬧鐘,這才醒悟。‘噢,是電話。’
她懶洋洋地下了床,邊搔頭邊走到花幾邊拿起電話。
‘喂?劉宅,請問找哪位?’
‘我在你家樓下。’溫言聲朗聲開口。
‘我馬上下去。’她心兒猛一跳,所有的瞌睡蟲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。‘三分鐘。’
不待他回應,她扔下電話,邊狂笑邊大叫著在臥房裡轉圈圈。‘耶!耶!不是作夢,他就在樓下,我家樓下……’
光是傻笑和尖叫就浪費了三十秒,青青總算及時清醒過來,衝進浴室裡火速刷牙洗臉,隨便梳了幾下頭髮就開啟衣櫃——
她興奮的表情霎時化作深深的苦惱。
該穿哪一套衣裳好?她希望自己能夠令他眼睛一亮,驚豔不已。
但是衣櫃裡不是香奈兒的套裝,就是CD的女性化西裝與長褲,每套都很專業優雅,卻沒有一件是火辣的,讓人流口水的。
總不能穿小禮服出門吧?這樣他會不會覺得她太刻意、太造作了?
‘有空一定要去血拚。’她嘴裡唸唸有詞,翻出了一件較有女人味的白色真絲線衫,又抓了一件粉紅色小碎花的裙子迅速換上。
換好衣服後,她抓過皮包就飛奔到玄關穿上紅色PRADA細帶涼鞋,然後砰地甩上大門衝向電梯。
‘啊啊啊……’三分鐘零五秒,她氣喘吁吁地跑出銅鑄大門,因為速度過快,她完全控制不住飛奔的雙腿,就這樣直直衝進他的懷裡。
溫言聲張開雙臂一把接住她,衝力之猛令他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,不過總算是接住了這架失控的小火車頭。
他笑了。
在陽光底下,憂鬱沉斂的氣質微帶一些爽朗之色,青青仰頭望著他,心臟又開始瞎衝猛撞了。
真要命,他是她所見過白天與晚上都性感動人到不行的男人。
‘當心一點。’他大掌輕扶著她的腰肢,將她帶往停在一旁的休旅車,‘上車吧。’
‘我們要去哪裡?’
‘彼此深入瞭解。’他迷人一笑。
就是這個笑容,書她心臟怦怦狂跳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只能任憑他發動車子駛入車陣中。
話說回來,就算他沒有笑,她也未必招架得了他的魅力,還不是得乖乖地隨便他要載去哪裡。
‘那一天晚上,我們兩個真的沒有……’她清了清喉嚨,臉紅了起來。‘呃,你知道的,就是……’
‘發生關係?’
她猛點頭,鬆了一口氣——幸虧他沒有直接說做愛,否則她可能會尷尬到不行。
‘沒有。’
‘那毯子上的血是怎麼回事?’話一問出口,她不禁倒抽口涼氣。‘難道我胃出血吐出來的?’
溫言聲聽得哈哈大笑,真是佩服她的想像力。‘胃出血吐出的不會只有那麼一點點,那是鼻血。’
‘我流鼻血?’甫定了定神,她又不禁納悶起來。‘可是我鼻子沒感覺到不對勁呀。’
‘流鼻血的是我。’他補充了一句,‘你揮動手肘打中我的鼻子。’
‘不是吧?’她駭然地瞪著他。
‘我可以去驗DNA為證。’
她簡直是丟臉丟到北極去了……青青重重呻吟了一聲,雙手捂住臉。
‘對不起。’她悶悶地開口,‘我覺得我像個白痴一樣。’
‘你造成了我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傷害。’
‘不好意思。’她的頭垂得低低的,慚愧極了。
‘你應該提出更實際的補償方案。’他穩健地駕駛著休旅車,唇畔笑意一閃即逝。‘也許我會考慮接受。’
‘醫藥費和精神賠償費絕對沒問題,真的,我會賠給你的!’她連忙抬頭,保證道。
‘我不要錢。’
‘那……你是要人嗎?’她結結巴巴,訥訥地問。
‘嗯,這個提議不錯。’溫言聲睨了她一眼,極感興趣地道:‘就這麼說定了。’
‘什、什麼?我剛剛只是隨便講講的,你該不會當真了吧?’她的心臟差點從嘴巴跳出來。
‘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嗎?我可是把染血的毯子保留起來了。’他拋給她一記威脅的眸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