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我內心而言,我並不想滾蛋。
我一直在嘗試證明自己,為此,我付出了太多。我不想前功盡棄。那樣的話,老中隊的幹部,沒有一個人會瞧得起我。
因此我爭辯了一句:“隊長,我承認我是衝動了!但是那個史華生太過分了!”
一直像大爺一樣盤腿坐著的於天倫站了起來,倒揹著手上下審視我一番,皺眉道:“四大隊第一**兵!這種兵怎麼也能下學兵隊?怎麼,有背景?”
我憤憤地盯著於天倫:“領導,**兵的歷史,已經過去了。希望您對我保留一分的尊重。”
於天倫哈哈大笑:“**兵,就是下了學兵隊,還是**兵。我告訴你,在教導大隊,別說是你,就是幹部也得夾緊尾巴做事。你膽子夠正啊,動手打人!你***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?”
我沒想到他會趁我不備,向我胸膛上蒙了一拳過來。
我劇烈地咳嗽著,忍住沒有反擊。一旁的學兵隊長陪笑說:“於隊長別衝動。這種兵,用不著我們收拾他。把他退回去,讓他領導收拾他!我一會兒就打電話,叫他們大隊參謀親自過來領人。”
我牙齒咬的咯咯作響。已經近乎絕望的我,卻還在嘗試最後一搏。
我忍著淚衝學兵隊長道:“隊長,你可以處罰我,打我都可以。但是您不能退我!”
學兵隊長一聲冷笑:“哦?你說了算?”
我解釋道:“我說了不算。良心說了算。史華生他算什麼東西,這種人敗壞了部隊的風氣!”
學兵隊長罵道:“還嘴硬!他不是東西,那你呢,你算什麼東西?烏鴉站在豬身上,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?史華生再操蛋,他的名聲有你臭?我告訴你李正,當時各大隊把學兵名額報上來的時候,我就想退了你!但是抱著一種治病救人的想法,我還是接收了你。結果你讓我很失望!”
我一咬牙,氣急敗壞地表達了一直壓抑著的憤怒:“讓你失望的不是我!是你們這種怕被地頭蛇咬到的心態!教導大隊一個少校就能給你一箇中校臉色看,逼著你處理我。地頭蛇怎麼了,教導大隊怎麼了,都是特衛團的單位,都要講道理!你們不問青紅皂白就要退我,好!那你們先把史華生給我退了再說!他這種人,留在部隊,那是一種恥辱!”
二位領導都很震撼,於天倫怒不可遏地望著我:“你說什麼?你說誰是地頭蛇?”
我用同樣的眼神瞪著他那帶刺的目光:“你!”
於天倫氣的鼻子都歪了,他扭頭衝學兵隊長道:“操!這兵也太**了1一拍自己肩膀上的軍銜:“看到了沒有,少校,少校!你-----”再一指我的肩膀:“一個上等兵士官都不是,你敢這樣跟我說話?你在向教導大隊所有幹部發起挑戰!”
事情到了這一步田地,我反而鎮定了許多。我冷笑一聲,盯著於天倫的肩章說:“那副肩章戴在你肩膀上,是一種對軍銜的侮辱。”
於天倫原地轉了個圈兒,像是想摸個什麼東西把我的腦袋砸個稀巴爛。
但最終他還是剋制了一下,飛走一步將門關係,一把拎住了我的衣領,又是一拳飛了過來。
我很淡定地伸手接住了這一拳。
“你還敢還手!”於天倫正要繼續揮拳,學兵隊長趕快上前制止:“於隊長,跟一個戰士動什麼手啊!他已經受到了懲罰,何必非要-----”
於天倫打斷了他的話:“這種兵我看著就來氣!”雖然這樣說,他卻收斂了攻勢,憤憤地轉移到一側,怒視於我。
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句:“官,這就是官哪!”
二位領導很生氣,但是都沒再衝動。學兵中隊長換了一副態度,對我說道:“好了,你可以回去打揹包了!我馬上就給你們大隊值班室打電話!”
我咬著牙問:“隊長,真的就這麼草率決定了?”
學兵中隊長道:“決定了,但不是草率。學兵隊有規定,凡打架鬥毆者,一律退回!”
我道:“那也總得了解一下原因吧?還有,那個史華生,難道他就不該處理?”
學兵隊長道:“這就不是你**心的事情了!史華生,有他的領導處理。現在我是你的領導,我的許可權,就是對你做出正確的處理!”
我徹底地絕望了,望著學兵隊長冷哼道:“你敢用‘正確’二字!虧你說的出口!好,好,我李正算是栽在你們手裡了。但我在臨走之前要送你們一句話,官兒,不是這麼當的!要對得起良心!”
我一直控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