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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部分

面上,有亭坐落,紅漆醒目,如同紅花飄在碧水上,自是賞心悅目。亭內有一男一女對面而坐,隔了一方竹桌,桌上擺著一張古樸形制的豔紅大瑟,那孝服未去的男子正手按絲絃,面目清秀,他對面的女子亦只著素白碎花雙蝶繡衣,雖僅見了一個背影,也彷彿奪了天地靈氣,透出無邊的飄逸之感。可不正是葉氏長公子知秋和神秘莫測的相思月麼?

“咦?有人比我們先來呀。”

書岑和默羽沒有理會羽化說的話,目光從亭中移開,落到了亭外連線小居的木橋上。橋上一個身材略瘦的男子身著團花絲錦,全身上下乾淨利落,背對著他們。

“這人背影有些熟悉。”書岑眨著眼睛,去記憶裡尋找這人的影像。

默羽淡淡地說:“是那個叫‘小白’的皇室五殿下。”

羽化和書岑同時恍然,繼而心中皆是疑問,不知這孩子來這裡想做些什麼,看他的樣子,顯然也是剛到而已。蘆葦蕩的彎曲水路到了盡頭,從這裡轉入大湖,默羽和書岑一左一右攙了羽化的臂膀,展開身形,幾個起落到了小居頂上,就這麼居高臨下俯視著那三人,擺出一副光明正大偷聽別人談話的姿態。

葉知秋也不著惱,衝著他們微笑點頭,視線重新回到了少年公子小白的身上,露出不解的神色。相思月伸出細嫩纖手,挑了瑟上一弦,跳出一個低鳴,算是表達了自己對他們來訪的迎接,卻是始終沒有回過頭來。

公子小白下意識回頭看了看,羽化等人早已從屋頂消失,他疑惑地仔細觀察了一會,才放下心去,全然不似他這般年齡該有的警惕。

葉知秋也不欲他發現什麼,張口問道:“五殿下遠來不易,請問是為了何事?知秋這裡寒陋,慢待之罪,還請恕過。”

公子小白收去了疑惑,笑著拱手施禮,“長公子過謙了,小白來此是希望聽長公子的一句話,一句真心話。”

相思月仍是沒有回頭,纖手淡抹絲絃,挑起一聲洞穿了天地的高音,登時激得附近水面濺出幾朵水花來。公子小白心頭一驚,美玉般的面頰上閃過紅暈,鬢邊沁出了冷汗,單憑了直覺認定沒有回頭的她已然知曉了自己的心事。接著面前一花,他看到這女子盈盈站起,抱瑟回身,雙瞳幽深無盡,似潛藏了一隻迷惑眾生的精靈。

輕施脂粉,淡掃娥眉,雅緻如青山翠谷內蘭花一般的容顏,相思月微微頷首,“殿下恕罪,相思月不欲聽到關於政治的話題,失禮了。”說著話,她款款地走向了小居。

也不見她有什麼特別的舉動,公子小白卻楞在當場,臉現迷醉表情,待得相思月與他擦肩之時,他清楚地看到這女子忽然橫眼撇過,眼中倏忽射出怪異的寒光,凝成兩枝尖銳的金針直刺入他的瞳孔之內。汗水瞬間溼透內裡衣衫,公子小白忍不住便想後退,腳下剛剛往後一挫,胸前陡然生起一片冰冷,腦海忽的清明如初,硬是站穩了身軀。他微微一躬身,禮貌地讓出半步,算是行禮,暗裡偷偷用手按著胸口,摸到一塊貼身的玉佩,心叫好險,這女子驚世絕豔,怕不是人類。。。。。。若不是有‘雪珏’在,未必能擋住她的魅惑吧。。。。。。

藏身小居內的羽化和書岑透過窗欞看到那女子的情態,一人喝彩“尤物”,一人怒罵“妖孽”,直把個魅氣得不住嘮叨“阿彌陀佛”。

公子小白邁步入亭,告罪坐下,葉知秋含笑為其添茶,二人皆是沉穩客氣,倒像是一對知交模樣。

俄而,公子小白切入話題,說道:“請教長公子,雲中葉氏的未來可曾細細想過?”

葉知秋微笑道:“聽聞數日前五殿下代表皇室賜封二弟明夏為葉氏家主,這個問題如何會來問知秋呢?知秋目下只是個閒人俗客罷了,家中之事與我已無關係了。”

公子小白揚目看了碧湖水面,“長公子居此靈秀之地,當是物我兩忘的。”轉回頭來,盯了葉知秋的臉,淡然道:“可此處風雨侵襲之時,怕也是辛苦的。”

葉知秋隨手一指湖水,再一指周圍蘆葦蕩,笑道:“便有風雨,不過是身體勞累些,又算的什麼?”

“然則長公子再不為江湖之外擔心麼?”

葉知秋收了笑容,眼神流轉到他的面孔上,這麼稚嫩的一張臉,明明還是個孩子,卻能說出這麼深刻的含蓄話語,已是遠超了同齡孩子的智慧,這種智慧出現在一個孩子的身上,分外地動眉驚心,以葉知秋的判斷,這種人必是極端的心性,非是好事。腦海中念頭數轉,嗅到許多不祥的味道,他這才漸漸明瞭這殿下的來意,心內發了一聲輕嘆,緩緩道:“有明夏和二孃在,家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