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。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,迎面被重重攬入懷中,只覺得對方抱得太緊,幾乎不能呼吸。
她也不動,也不明白眼前這是什麼情形,只是靜靜的不說話。
“暖兒。”淡淡兩個字,卻似跋山涉水千迴百轉而來。他伸手捧住她的雙頰,雙眼錯也不錯地凝視著她,滿臉的驚喜。
斜陽照入殿內,落在他的臉上,晚風徐徐漸起,歐陽暖困惑地看他,飛揚的眉峰,綿密的睫毛,泛著春水一般的溫柔款款,而那微彎而薄的唇瓣,配著白玉一樣的面孔,更是讓人覺得好似隨時要微笑一般多情雅緻。她不喜歡這個男人的觸碰,下意識地,她想抽回手,對方卻抓得更緊,彷彿一生一世都不要再放開。
“你還有哪裡不舒服,告訴我。”男人的語氣很輕柔,彷彿是怕嚇壞了她似的。
歐陽暖覺得奇怪,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像是戴著面具,讓人看不清楚他真實的表情,但,他的笑容簡直是過分的高興了。
歐陽暖忽然道“我是誰?你知不知道,我是誰?”
肖天燁微笑道:“你是我的皇后,你不記得了?”
歐陽暖被這個稱呼驚駭,道:“皇后?”
肖天燁的目光眷戀地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片刻,道:“是,你父親是南詔的木將軍,他在戰場上拼殺,後來為國犧牲……現在你已經是我的皇后了,我會一輩子好好地照顧你。”
歐陽暖安靜地點了點頭,眼底劃過一絲異樣:“那你是什麼人?”
肖天燁靜靜道:“剛才告訴過你了,我是南詔的皇帝。”
歐陽暖疑惑地看著一旁的宮女,對方連忙點頭,拼命地點頭,生怕她不信似的。
歐陽暖接著道:“皇后?”
肖天燁笑道:“是。”
歐陽暖覺得頭痛欲裂,她的手剛碰到頭部,肖天燁就拉住她的手腕,“你的身體還沒好,休息一下吧。”
歐陽暖道:“可是我什麼都記不得了。”
當然會什麼都不記得,巫醫的藥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的,肖天燁微笑道:“現在我將一切都告訴了你,怎麼,你不信?”
歐陽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,肖天燁摸摸歐陽暖的頭,有點可憐地說:“你沒有銀子,不記得自己是誰,渾身上下什麼東西都沒有,我比你有錢,比你有地位,欺騙你對我來說什麼好處也沒有。”
歐陽暖愣住,用力地咬住嘴唇,似乎這些話讓她十分地苦惱。
肖天燁的眼睛裡慢慢揚起一絲笑意,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臉,嘆了口氣道:“總算比你以前那冷冰冰的模樣要惹人喜歡得多了。”
歐陽暖還是躲開了他的碰觸,沒緣由的,心裡有一種陡然升起的牴觸情緒,不喜歡,不喜歡這個人,不相信他所說的一切。但是,他說的沒錯,她現在沒有錢,沒有身份,沒有地位,連睡的這張床都是對方的,毫無值得對方圖謀的地方。
最後一個問題,歐陽暖撫著胸口,凝視著他道:“那我為什麼會昏迷?”
肖天燁目光中帶著幾分愛憐,他沒有避開這明亮的眼睛,即便這雙眼睛能照耀出他內心的醜陋和冷酷,他還是直視著她,溫柔地道:“你是太累了。”
歐陽暖的表情漸漸從懷疑轉成了些許小心翼翼。
他伸手,幫她把一縷掉在頰邊的頭髮撥到耳後,但還是有幾縷不聽話,又掉了下來,肖天燁笑了,伸手還要去撥,歐陽暖躲開了。肖天燁若有若無地勾了一下嘴角,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,他那樣平淡地笑著。他已經變得很有耐心,不論是對待敵人,還是心愛的女人,都是一樣的。
歐陽暖垂下頭,用力地咬嘴唇,她覺得很不舒服,不僅僅以為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,更重要的是,她不太相信眼前這個人所說的一切,她慢慢地道:“可總覺得有個很重要的東西,好像想不起來。”
肖天燁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,但他絕不會那樣愚蠢告訴她真相,那是傻瓜才會做的事,肖天燁顯然不是。過了半晌,他緩緩道:“以後慢慢想。”
是啊,時間多的是,歐陽暖這樣想,可是好像還是有什麼不對……再仔細想下去,只有頭痛欲裂的感覺,心底深處那個不見底的黑洞彷彿釋放出無盡悲傷的情緒,讓她喘不過氣來,她痛苦地流出了眼淚。
肖天燁輕輕問道:“告訴我,你為了什麼哭?”
歐陽暖搖著頭:“我不知道。”
肖天燁道:“不知道?”
歐陽暖覺得那種頭痛的感覺越來越劇烈,忽然掩面痛哭,道:“我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