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不知歐陽小姐有沒有看到蘭馨的婚禮.可惜了她嫁在千里之外......對了,前些日子她還給我寄來了一封信.....”說到這裡.她的話頭突然打住了,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歐陽暖。
歐陽暖雙眸微睞.輕輕笑道:“郡主說笑呢.我足不出戶.怎麼能去參加呢?好在陳小姐雖然嫁的遠.但聽說夫家待她極好,這也算是嫁得其所了吧。就是不知陳小姐信中說些什麼......”歐陽暖微微一笑,目光似無意掃過她”,總不會說對這樁婚事不滿意吧。”
蓉郡主微微一愣.竟是毫不變色,笑靨如花道:“歐陽小懼真會說笑,哪戶人家的小姐敢說對自己嫁的夫家不滿呢?”她驚奇道:“難道歐陽小姐知道什麼內情?”
歐陽暖微微一笑,道:“郡主與陳小姐交好都不知道.更何況我與她不過數面之緣,又哪裡知道些什麼呢?聽郡主這樣說,倒讓暖兒十分好奇呢。
林元馨在一旁默默聽著,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。這時候,歐陽暖如閒話家常一般,淡淡道:“說起來,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滿意也好,不滿意也罷,斷然沒有小姐自己說話的餘地,更加不能自己去謀劃,蓉郡主,您說對不對?”
蓉郡主立刻警覺.神情猛地一凜,不復州才的鎮靜,慢慢道:“歐陽小、姐果真是知書達理.秀外慧中,說出來的話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呢。”
歐陽暖恍若無意般道:“只是聽郡主說起陳小姐的事,有感而發罷了。 蓉郡主凝目看著歐陽暖,明知她是在點破自己剛才蓄意接近皇長孫的事,偏偏發作不得,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一絲淡淡的笑容:“歐陽小姐如今名滿京都,自然不愁找不到合適的人家。”她卻不同了.今年已經十八了.便是再不願意.也不得不為自己謀劃,依照她的身份,若是進了太子府,便是周芷君也要讓位!所以,她刻意接近肖衍,又有什麼錯呢?
歐陽暖寧和微笑道:“身為女子的確十分不易,時時事事都要小心謹慎.若是一步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復,所以…越是急切,越是要謹慎。” 林元馨微微動容:“暖兒說得對.一切皆是天註定.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。”她說著.看向蓉郡主,目光含笑。
蓉郡主的目光微微一顫,竟然已是低下頭去。她何嘗不知道.她又何嘗願意?太后許她一個空頭承諾,硬生生讓她等了幾年,可是現在她等不下去了!今天她們兩人對自己說的話,未必沒有提醒的意思,只是,她柯蓉這樣的才貌,如果要嫁給一個平凡的男人,她怎麼會甘心呢”.”
三人來到宴席上,不少客人都已經到了,蓉郡主先去了自己的席位.隨後林元馨向歐陽暖微微一笑,悄悄指了指一旁的座位.示意她坐在那裡.自己便去了皇長孫的身旁。歐陽暖遠遠看去,只見到肖衍身邊坐著一個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.面容秀麗、氣質出眾的美人,一技樣式精巧的花釵步搖在她烏黑青絲中密密閃爍.出人意料的是.她竟是全然的素面.臉上半點脂粉未施。歐陽暖立刻便認出,這位就是肖衍的正妃周芷君。此刻,她靜靜坐在肖衍的身旁.眾人便只看到了她,足可見其氣質醇雅,容色驚人。若說蓉郡主是花園裡豔麗的牡丹.那麼周芷君就像是養在空谷裡的幽蘭,直到嫁給皇長孫,隨之出席各式場合,人們方才驚呼,原來周家竟有個如此的美人兒,卻硬是藏了那麼多年不叫別人瞧見.當真是令人驚歎了。
看著林元馨悄悄在周芷君的下首坐了.一副垂頭低首.笑容微斂的模樣.歐陽暖說不出此時的心情到底是喜是悲.只覺茫茫然一片白霧盪滌心中。馨表姐這樣的好的女子.一旦嫁入皇家卻只能這樣謹慎小心的活著,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越禮,甚至要看正妃的臉色行事。若是她能找個尋常的人家,何至於此“....
歐陽暖正兀自出神,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意外的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:“歐陽小姐!”肖清寒的聲音十分驚喜.那模樣倒像是久在旅途中的人突然見到老鄉一樣.十足的熱情,讓歐陽暖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好,生怕過於冷淡傷了這年輕郡王的心。
“歐陽小姐,我就知道你這次會來!”肖清寒一哥激動的模樣,正要說什麼,卻聽到有一道聲音諷刺道:“允郡王,怎麼周王叔不關著你.逼你好好唸書了嗎。”魯王世子肖漸離十分熟捻地笑著摟住肖清寒的肩膀.一對飛揚的眉毛帶了三分桀驁,“怎麼這麼有空跑到歐陽小姐這裡來獻殷勤!” 肖清寒暗暗撇了撇嘴。什麼獻殷勤?他剛說了一句話這人就來了,叫他連一句獻殷勤的話都沒說出口呢。上次他接近歐陽暖就是這人搞破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