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梅一聽.頓時嚇得要死,口中連聲呼道:“老太太!老太太!奴婢知錯了.再也不敢犯了!求您饒恕.千萬不要趕奴婢出去啊!”
李氏一言不發,冷冷瞧著,歐陽暖心念一轉就上前去扶起了玉梅,又笑道:“玉梅姑娘服侍老太太多年,竟也有這般毛手毛腳的時候?快別哭了.趕緊把地上收拾乾淨,洗了臉再來詞候。”
跟著歐陽暖進來的張媽媽也陪笑道:“是啊.玉梅雖有些毛躁.一顆心卻是向著您的.求老太太饒了她這一回囁 “旁邊的玉蓉也跟著連聲求情。
玉梅抬頭偷覷了一眼.見李氏臉上看不出喜怒.頓時愈發膽寒.便不敢真的站起來走出去。就在滿心戰戰兢兢的時候,她終於等到了一句言語:“蠢東西,還不滾出去!”
玉梅立刻鬆了一大口氣.忙不迭地和玉蓉一起收拾了東西出去了。
歐陽暖正要向李氏行禮,胳膊就被人抓住了,她右肩的傷。猛地刺痛.卻強自忍住,抬頭看見李氏滿面關切的模樣.輕聲道:“老太太,只是一場虛驚,並沒有什麼大事。”
李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.不知不覺就放心了一些,”爵兒呢?
他也沒事吧?”
歐陽暖臉上泛起感激.道:“多謝祖母關心,爵兒也沒事,剛才一到家就被爹爹叫去了.現在恐怕還在書房。”
李氏點點頭.道:“究竟怎麼回事.你快仔細說說,回來的路上究竟遇上什麼了?”
瞬間.像忽然飛起的風.在歐陽暖的眼中罩上一層雪似冷霜.”祖母,一想到那時候的情形,孫女仍是不免心驚肉跳。”歐陽暖輕聲道,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.”歸來的途中,我們不幸遇上了歹人.好在.咱們都不在歐陽家的馬車裡,倒是苦了武國公家的蘭馨姐姐,真是嚇壞了。”
“不在馬車裡?”李氏臉上寫滿了驚訝。
歐陽暖面有慼慼之色:“蓉郡主的馬車壞在了路上,蘭馨姐姐便將馬車讓給了她,可我見她也是急於回去.便好心讓她坐著咱們家的馬車回去,我和爵兒則是坐著蓉郡主的馬車隨後上路.誰知在路上竟然撞見那幫歹人劫持了歐陽家的馬車.本來連我們都要受到牽累,好在明郡王及時趕到.....”;她就自己當時看到的情形——道來.說到陳蘭馨的腰帶被歹人奪走的時候.她有意瞥了李氏一眼.見她雖認真聽著.眉頭卻皺得更緊了。
“你是說,那些人是突然之中闖出來的?”聽完之後.李氏立時問了一句,見歐陽暖點頭,她頓時神色大變,低了頭慢慢思索了一會兒道:“暖兒不覺得有些蹊蹺嗎?”
“蹊蹺?”歐陽暖臉上帶了疑惑.彷彿有些醒不過神來。
“這事情看來倒像是一件意外,可是暖兒你想一想.要不是你與那武國公府的小姐換了馬車.出事的人不就變成你了嗎?只怕那些人以為你和爵兒在車裡.於是直接殺了過去。”
“這——怎麼可能!”歐陽暖滿臉驚訝,道”,祖母的意思是,他們不是衝著錢財來的?”
“糊塗!”李氏驟然舉眸.目光如銳利刀錦.”若是衝著錢財而來.奪走小姐的腰帶做什麼?那腰帶再值錢.還能抵得上馬車裡的財物嗎?更何況,天子腳下公然行搶.輕則斬首.重則凌遲,這可都是殺頭的大罪.若非早有預謀.誰會有這樣的膽子!”
“祖母,也許是您多慮了.我足不出戶.爵兒又是個孩子,誰會故意與我們為難?”
李氏一時說不話來,只定定看著屋子裡的燭火.目光冷淡。
歐陽暖眼波流轉,似乎突然想起.道:“祖母.明郡王還捉住了一些人,可能會問出點什麼來。”
李氏唏噓道”那些人與其說是歹人.不若說是死士.那條道是回京必經之路.人流最多的地方,如果真要殺人.何必選在那麼明顯的地方.興許原本就是為了吸引別人注意到有這麼一樁事情,依我看.倒像是故意將事情鬧犬....”
“有心鬧大?”歐陽暖眼裡浮起一縷浮光掠影的笑,口中卻仍有些懵懂。
“暖兒,陳蘭馨不過是代人受過罷了。”半響.李氏深深嘆了一口氣”,一個姑娘家,貼身物件叫人家搶去了.又是在那種地方,還不鬧的滿城風雨嗎?”
歐陽暖望著李氏.似乎十分震驚的模樣:“祖母的意思是.來人要毀了蘭馨姐姐的清白?”
李氏冷聲道:“傻丫頭,不是她的.是你的!這幕後之人是將你恨到了骨子裡.才想得出這樣狠毒的主意來。”
歐陽暖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粉麵上投下一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