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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陽暖笑道:“姐姐說的是.爵兒的確是太莽撞了,這件事情的確很意外.祖母還因此受了驚嚇,養了很久的病才養好,所以我們都不喜歡聽別人提起這件事。多虧大家都是知道禮節、懂得進退的人.從不捉起此事.生怕觸動我們的傷心處。祖母平時帶常教導我們,為人要謙和有禮.仁慈善良.最忌幸災樂禍,搖唇鼓舌.可這世上總有那等狠毒刻薄之輩.把它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不說.還加上一些妄自猜測。”說完.她笑著問林元柔道.“柔姐姐.你知書達理.見多識廣.你說這種人.是不是厚顏無恥?”
林元柔整張臉都紅了.瞬間由紅轉白.又由白轉青.實在熬不住.跳將起來指著歐陽暖道:“你.你含血噴人!”
“咦,姐姐這是怎麼了?我在說那些小人,姐姐怎麼著急了?此事與姐姐有關係嗎?”歐陽暖笑意盈盈,一臉無辜。
在座的小姐們都偷偷笑了,看著林元柔一臉憋屈的表情,當真是逗趣得很。只有陳蘭馨,她如今既不喜歡多嘴多舌的林元柔,也不樂意看歐陽暖得意,輕聲笑道:“暖兒妹妹也是的,怎麼說起這個來了.柔妹妹只是好心好意提醒你.以後要多多教導令弟.免得他將來貽笑大方罷了,何必出言諷刺呢?”
歐陽暖看她一眼.不動聲色的笑了。這些公侯小姐.一個一個都是吃飽了撐的,當真以為她是軟柿子麼?她想到這裡.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,道:“姐姐說的是.只是在一起談談心罷了。說到見多識廣,暖兒還有事要請教姐姐。”
陳蘭馨一愣.輕輕“哦”一聲.問道:“不知妹妹要請教什麼?”
歐陽暖的笑意越發濃,語氣溫和:“暖兒從前看過一本書,書上說南方有一種叫鴉的鳥,非梧桐不睡,非竹果不吃.非甘泉不飲,可偏偏有一隻喜歡吃腐肉的貓頭鷹,怕它要搶走爪下的那隻死老鼠,刻意與它為難,這故事十分有趣,暖兒想重新找來一讀,只是卻想不起是哪一本書上的了,久聞姐姐高才,料想姐姐應當記得才是。”
歐陽暖自比高潔的鶴.說陳蘭馨是那隻嫉妒的貓頭鷹,言下之意,明郡王豈不就成了那隻不受待見的死老鼠?陳蘭馨氣得發抖,想發作吧.可不正好就落了別人。實?不發作呢.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。她只得睜圓了眼睛,死死瞪著歐陽暖.嘴唇咬得煞白。
歐陽暖笑著望向她.若是私下場合碰到這些小姐,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言譏諷的,但今日不同.她已在眾人面前亮過相,早已留下才德兼備的深刻印象,並不怕別人在背後出言詆譭,既然這些小姐無事也要掀起三分浪,她若是再退讓.只會讓她們欺她軟弱.得寸進尺!況且今天這事情不管傳到何處.也不會有人認為是她挑起事端,無理取鬧。
歐陽暖這話一說出來,連蓉郡主都呆了片刻,再看歐陽暖,眸子裡反而多了一絲欣賞之意。
崔幽若笑著道:“這個故事我也聽過的.是出自賢德經第三章第四十八頁。”
歐陽暖微笑道:“姐姐果真是好記性.的確如此。”
林元柔暗地裡恨歐陽暖恨的要死,卻不便當眾發作.這時候看見丫頭抱著興兒走過去了.臉上露出一絲冷笑.故意驚呼道:“是狼是狗?”
林元馨面色一變.其他小姐們也紛紛低下頭去,掩住了臉上的笑容。
歐陽暖的父親是吏部侍郎.是狼是狗,當然是說“侍郎是狗”.這位元柔小姐也當真是太刻薄了。
被人當眾指著鼻子罵自己的父親.歐陽暖若還是退讓,傳出去只會讓人笑她若非根本聽不懂這樣巧妙的罵人之法,便是沒有本事維護自己的父親.歐陽暖嫣然轉眸,望住對方道:“是狗。”
林元柔以為她壓根沒有聽懂.臉上的笑容微微帶上一絲得意.似笑非笑,雙眉微挑:“哦.何以見得?”
歐陽暖雙眼微眯.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對鴉青的弧線.淡淡道:“看尾毛.下垂是狼,上梳是狗。”
她的聲音黃鶯般嬌脆、流水般柔美、鴿子般溫柔.聽起來半點也沒有惱怒的意思.原本自始至終沉默的威北侯府的碧瑤小姐正在喝茶,鬧言忽然一嗆,咳嗽不止.連連喘息.只滿面通紅地用手指向歐陽暖:“此言大為有趣,尚書是狗.哈.真真太有趣了!”
林元柔的父親是乓部尚書.歐陽暖這是毫不留情的罵回來了!林元柔眾目睽睽之下不由大是窘迫,臉“騰”地一下滾滾的熱了起來,登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.所有小姐嘲諷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臉上,自己送上門去自取其辱.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