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“好!好!這心思、脾氣果真是將我摸得很透徹,我無話可說。”他深深看她一眼,“你走吧!今日之事絕不會有人提起!”
歐陽暖彎下身子行禮,臉上露出清怡笑顏,“多謝殿下。”
宮中午宴
宴會,實則名門公子齊聚,說穿了,是為嫣然郡主選婿的盛宴。
歐陽暖最終沒有點頭同意這門婚事,楚王的耐心也用盡了,回親了皇中要求舉行一場宴會,讓全京都的名門公子都參與,為嫣然郡主挑選一位佳婿,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,偏偏他還要求所有的宮眷貴婦都參加。說到底,是要讓歐陽暖知道,沒有她弟弟歐陽爵,多的是人跪著求著要娶郡主。
歐陽暖知道這一點,本可以推說生病不去,可她卻去了,只因她不希望嫣然那個傻孩子太過傷心。果然,當肖嫣然看見歐陽暖出現的時候,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。
因為這一次邀請了不少男賓,女眷們的坐席便設了及地薄薄的透明鮫綃紗幕,紗幕之外又有間隔稀疏的簾子,簾外的人看不清簾內的情形,簾內的人卻可以清楚瞧見外面所有的動靜。
林元馨坐在歐陽暖的身旁,不知為什麼,卻嘆了一口氣,遠遠看著木偶一樣的肖嫣然,道:“你真的不肯點頭?”
歐陽暖搖了搖頭,“嫣然是個好姑娘,可是她身邊的人卻未必有好心思……”
林元馨笑著搖了搖頭:“他們的確用心良苦,可咱們也未必會被算計了去。”
歐陽暖眼裡含了一絲冰霜:“表姐,我不能拿爵兒的人生冒險。”
林元馨嘆了口氣,嚥下了心中的惋惜:“你就是太護著爵兒了,捨不得他吃一點的苦。”
歐陽暖笑了,這才真是無妄之災,這是宴會又不是騎射場,這些名門公子平日裡如何放誕,在這裡都要循規蹈矩,看起來自然是拘束得很。肖嫣然眼光這樣高,要怪就得怪肖家的男人太優秀了,導致別人家的少年郎她一個也看不上。她想了想,低聲對一旁的太監道:“去請明郡王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
肖重華掀開簾子走進來的時候,對面的少年郎個個都嚇了一跳;慌忙低下了頭不敢向簾子內看,然而女眷們卻都是見過肖重華的,此刻見他錦衣玉帶、風度翩翩,不免都眼前一亮。
肖重華慢慢走過來,他深邃清朗的眼中顯出一種極穩極勁秀的力道,像溫柔的靜謐泛著冷光的刷那般,充滿螫伏的力量;默然之中,毫不掩飾他那渾然天成的尊貴。就連走路的動作也是那般優雅高貴,好看得令人捨不得移開眼。肖嫣然就嘆了口氣:“姐姐,我重華哥哥生的這麼俊,你可真要看好了。”
歐陽暖嫣然一笑,對她道:“他若什麼心思也沒有,我又何需費心。他若已經起了心,我看又如何看得住。”
肖嫣然的臉上就露出疑惑的神情,歐陽暖知道此刻的她還不能體會這句話的意思,也不多作解釋,只是對肖重華道:“嫣然說,男兒應該文武雙全,這些公子的筆墨她都已經閱覽過了,不知道騎躬的功夫如何?”
肖重華看了看肖嫣然,點頭道:“何妨一試?”
肖重華命人去向肖欽武說了幾句話,皇帝笑著點了頭,其是應允。肖重華便揮了揮手,命人取來一彎弓。
簾子一掀,對面的人尚未反應過來,肖重華已是迅速搭弦彎弓,箭在弦上,雙眸微眯成一線,手指輕輕一鬆,一聲尖銳的呼嘯,利箭刺破空氣朝他們直直飛射過去。
事出突兀,所有人都嚇呆了。
此箭去勢強勁,夾帶著凌厲的風聲立時朝對面廊柱上直射而去。廊柱下立著三四名年輕公子,大多數人不明就裡,早已嚇得傻了,有人蒼白著臉慌忙往旁邊一避,有人更不成樣子,慌慌忙忙拉過一旁的人擋在身前。
肖嫣然在旁輕輕嗤笑一聲,微微搖了搖頭。歐陽暖亦蹙了眉頭,肖重華的那支箭依舊洶湧迫人。瞬間,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個著藍色錦袍的年輕人,他飛身而起,掀起身旁的矮几擋開了箭,身子一旋輕輕巧巧落於地面。動作迅疾如電,一旁的宮人早看的目瞪口呆,見他穩當落地不由雀躍,一時歡聲雷動。
所有人都在歡呼,肖嫣然的臉上顯出震驚之色」歐陽暖在看到那抹身影的時候不由得頭痛,老天爺,這個孩子什麼時候回來不好,偏偏在這時候回來了。果然,就看到肖嫣然對自己投來哀求的眼神。
歐陽暖嘆了口氣,掀開簾子走了出去:“爵兒。”
那邊正在歡呼,沒曾想簾子後頭走出一個清麗絕俗的年輕女子來,一時那邊不少人都噤若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