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說,一切但憑陛下處置。”
在這一瞬間,孫柔寧的臉上湧現出無比的絕望之色。
肖欽武的神色緩了緩,對祭祀官道:“依照禮法,該當如何?”
祭祀官原本還有心饒孫氏一條性命,可她剛才竟然攀咬了自己,這令他十分氣惱,所以他的眼睛眨也不眨,道:“為我大曆萬年昌隆國運……此婦當誅……”
孫柔寧如遭雷擊,待要哭泣再求,皇帝已經冷冷道:“不必多說了,拖出去。”說罷,轉身再不看她一眼,直到她被人拖了出去。
孫柔寧一直在尖叫自己是冤狂的,那淒厲的叫聲令大公主面若寒霜,卻見到歐陽暖淚盈於睫地道:“大嫂犯錯,我也有替她隱瞞的罪過,請陛下一併降罪。”
肖欽武嘆了口氣,看了大公主一眼道:“還是皇姐會教導女兒啊!永安,你也不必自責,你畢竟是嫁入燕王府的新婦,孫氏犯錯與你何干,不必多說了,起來吧。來人,賜明郡王妃一柄玉如意,權且為她壓壓驚吧。”
眾人一聽,不由得神色各異地看向歐陽暖,歐陽暖低頭道:“謝陛下體恤,永安愧不敢當。”
孫柔寧被帶到宮中的刑房,幾名太監走進來,後頭跟著捧了一個黑木盤的安姑姑,那盤子裡盛放著匕首、鴆酒和白綾。
安姑姑堆著滿褶皺的眼冷冷望著孫柔寧,道:“陛下賜你全屍,你是選一樣,還是奴才讓人幫你?”
屋子完全是蒙著的,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,孫柔寧的臉色愈發顯得面若死灰。
她喃喃地道:“我真的是冤狂的……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……”
安姑姑一示意,太監們一擁而上,架住了孫柔寧。她被壓跪在地,頭上的赤金鳳冠就跌到了地下,依舊的光華瀲灩。
那白瓷碗的邊緣已經貼在了唇邊,碗沿湛藍的纏技描花甚至清楚可見。瓷片冰涼,孫柔寧的唇被激得一陣顫抖。
第一次,如此的接近死亡……一出生就是懷寧侯府的大小姐,享盡了萬千的寵愛,她何曾如何落魄過,沒有錯,她的確是憎恨歐陽暖,不光是憎恨她有郡主的頭銜,更憎恨他們夫妻恩愛。同樣是嫁給肖家的男人,為什麼自己就要過的這麼痛苦,歐陽暖就享受了無盡的榮寵!每次看到她和肖重華在一起的模樣。孫柔寧就止不住的嫉妒!她痛恨這樣恩愛的夫妻,痛恨到了極點!可她沒有想到,被惹怒的歐陽暖,原本巧笑倩兮的明郡王妃,是一個那麼可怕的女子!
眼瞧毒藥就要灌進了唇,突然聽到外頭有動靜。
門被開啟了,屋子門口掛著重重的珠簾,半遮住歐陽暖的面容,讓人瞧不見她的神色,只聽見她沉靜得不含一絲起伏的聲音說:“且慢。”
安姑姑的手不由頓住,所有人的目光從孫柔寧移至歐陽暖的身上。
歐陽暖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一縷笑:“安姑姑,可否容我和世子妃說兩句話。”
安姑姑為難道:“明郡王妃,您是知道的,這不合規矩。”
歐陽暖微微一笑,取出了一道令牌,安姑姑一看,頓時變了笑臉:“是,是,您快著點就行,奴婢們還趕著送她上路。”
這塊令牌,是屬於大公主的。憑著令牌可以開啟任何一道宮門,可現在這令牌卻在明郡王妃的手上,可見一切都是經過大公主授意的……安姑姑陪笑著退了出去,卻囑託一名太監道:“把這罪婦的手腳綁起來!別讓她傷了明郡王妃!”
孫柔寧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,然後被丟在地上。門吱呀一聲,又被關上了。
孫柔寧的聲音怨恨到了極點:“歐陽暖,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!”
歐陽暖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來,淡淡笑:“你能知道的只是表面的事,譬如人心變化,豈是探聽能夠得知的。這些雕蟲小技又算什麼,你若是喜歡,我還有更多的法子。”
孫柔寧冷冷道:“我不過諷刺了你兩句,你竟然這樣對我!”
歐陽暖慢慢道:“孩子是孃的命根子,即便未出孃胎,也是心肝寶貝的疼愛。可你卻害得我沒了最寶貝的孩子,你說我這樣對付你,算過分嗎?”歐陽暖說這些話時,似乎很傷感。而她的話,又在“過分”二字上著重了力道。
孫柔寧一愣,旋即道:“你都知道了……”
歐陽暖點了點頭:“那也罷了。”她用力吸一口氣,瞬間勾起心頭新仇舊恨,冷笑道,“我的屋子裡,還有不少你的人安排的傢俱物什,說是賀我新婚的,卻全都是些髒東西,還有在我的飲食中下的那些藥,甚至府裡頭採買的薰香……若非我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