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加難看,當即便斥道:“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,咱們只說這事兒!如今也不是小時候了,你卻還這麼胡鬧,是想連二十三叔都拖累了不成!”
弘晝笑嘆道:“哎喲,我的好四哥!你這是究竟想說什麼吶?我又什麼時候怎麼胡鬧了,我自個兒卻也不知道啊!四哥,今兒你就算是立時就要把我拖去菜市口問斬了,也得給我個明白話不是?你也告訴我,我究竟是犯了什麼錯處了?”
直白地問出來了,弘曆反倒說不出什麼緣由。胤祈暗歎一聲,約莫弘曆是知道昨晚弘晝和他睡在一起,就難免想歪了;或是他不曾想歪了,心裡也會有些不平之意?便是為了這個,才這麼一大早地就等在這裡。瞧他眼圈兒有些發青,似是晚上睡得不好呢。
過了半晌了,弘曆好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,擺了擺手斥退了旁邊站著的伺候的人,瞪著弘晝看了半晌,道:“你昨兒晚上是去尋摸到了二十三叔屋子裡?你當是你舉動很避開了旁人麼?你當是須得仔細探查才能知道你做了什麼鬼祟事情麼?”
弘晝略挑了挑嘴角,道:“四哥,我去二十三叔屋裡,這也不是第一回了——前時候先帝爺還在,我就是住在二十三叔屋裡的。打從那時候起,就算是我和他睡在一張床上,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。這難不成就是你說的那見不得人的事兒?”
他是嬉皮笑臉,弘曆卻神色鄭重,一字一句地道:“如今咱們廢話也不說了,老五,咱們倆之間,彼此的事情,都是心知肚明。你睡哪兒原本不相干,可現下是牽扯到了二十三叔——我不知道二十三叔知道了你那些心思不曾,你卻當是我不知道?”
胤祈聽得心中猛一跳,弘曆這是想說什麼?
想把弘晝喜歡他的事兒,都揭出來麼?
就算是他心知肚明,他又怎麼能這麼大膽,竟是敢說出來了——誰知道這裡有沒有雍正的耳目,他們又能不能聽到這屋裡頭的話?
他這麼說,又是什麼目的?
單純爭風,或者別有深意?
當真把所有的話都擺在了明面上,那就不是感情的問題了——那是要命的問題!
胤祈才想開口叫他倆都不要再說了,總也不是什麼大事兒。弘晝卻已經說道:“四哥,既是你今兒難得的坦誠,弟弟我也跟你說句明白話。四哥知道我的念想,可四哥你的那點子小心思,我也是明明白白的。咱們都是那樣的念頭,四哥的和我的又有什麼不一樣了?怕是咱們都敞開了說,你比我還見不得人呢。”
弘曆一拍桌子,起身怒道:“你難道就很見得人了?”
又往前逼了一步,抬手就要去抓弘晝,被弘晝避開了,弘曆又指著胤祈道:“你見得人,你難道就敢當著二十三叔的面兒,把話說出來?”
他話音未落,弘晝便嗤地笑了出來,道:“四哥你也別惱,弟弟也不是專程就要說你的不是,你權當弟弟說錯話了。弟弟的意思,不過是說,咱們倆的心思念頭,既是都難以見人,那還說什麼呢?說破了彼此難看,還不如仍舊藏好了掖好了不是?起碼彼此面上好看些兒。四哥,咱們兄弟,才是真正的大哥別笑二哥。”
說著,他便瞥了一眼胤祈,胤祈心知肚明他神色中的意思。胤祈也不想再聽一回弘曆的告白——別管他是不是告白,就算不是,也怕他說出別的什麼話來,橫豎旁人的心裡話,胤祈是再不想聽了——自然忙配合著做出半懂不懂的模樣。
伸手拉了拉弘晝衣袖,胤祈半真半假地勸道:“你們這又是怎麼了?大早晨起來,就掐得烏眼雞似的。你們弟兄兩個,打小兒就是這樣,沒見你們什麼時候消停過。三天好兩天鬧的,現下都各自成了家了,還這麼小孩兒似的?弘曆,你如今也是當阿瑪的人了,但凡小事兒,也讓著你弟弟一些兒,權當是又多了個兒子呢?”
一行說,胤祈自己笑了,弘晝弘曆都知道他這是故意嘔弘晝來著,登時兩個人都有些憋不住,各自笑了,方才的劍拔弩張也煙消雲散。弘晝撇著嘴道:“二十三叔就是偏幫四哥。這是他挑起來頭和我為難,又成了我不懂事兒了。”
胤祈笑道:“這也是因為你沒有兒子的緣故。你什麼時候也給我生出個孫子來,我再不說你是孩子的事兒。”
這話一說出來,弘晝弘曆兩人神色都有些變化。弘曆神情一黯,弘晝則是更加複雜,一時間兩人都不吭氣了。
胤祈又道:“得了,這麼一大早的起來你們就掐了一回,我這還餓著呢也沒人理會了。不過是晚間睡在哪兒的事兒,弘曆你氣不過,今兒晚上咱倆睡一張床,你二十三叔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