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得也是,我都忘了這種純情的滋味。”
夜深人靜,餘戰和章浩然悄悄告退,看到道館對面的麵包店,兩人不禁都笑了。
“等奶油麵包收到情書,不知會有什麼反應?”
“無論討厭或喜歡,絕對是第一次碰到,祝她好運!”
此時婉玉正在甜睡中,忽然打了個冷顫,莫非是什麼不祥的預兆?希望老天爺仁慈點,別再捉弄她的命運了!
第二天,“小可愛麵包店”和“白家道館”都是低氣壓環繞。
婉玉安靜不語,低頭工作,一步也不離開廚房,請工讀生看店、送點心到道館,彷彿逃避著什麼。
白牧南鐵著一張臉,比平常更嚴格要求學生,而大家看“師母”一直沒露面,隱約猜出了原因,誰也不敢多吭一聲,乖乖聽話練武。
過了漫長的一天,麵包店和道館都關門了,溫如鋒一回到家中,就鬼叫道:“這裡也酸,那裡也酸,我好累喔!”
婉玉看了他一眼,“怎麼了?”
“白師父今天瘋了,快把我們操斃了!”小鋒做出癱倒的模樣。
婉玉點個頭,既然說到那個男人,她就沒什麼可說的。
“老媽,你說白師父是有啥問題?大家都在討論耶!”
“我我……我怎麼知道?”她故作忙碌,用力擦過那已經非常乾淨的桌子。
“真的嗎?”小鋒從背後拿出一卷紙,蹲下來以雙手呈給她,“可是白師父送來了一封情書喔!”
婉玉因兒子的模樣而發笑,“你這是什麼樣子?伺候我的小童啊?”
小鋒鄭重澄清,“不,我是丘位元。”
“少來,我可不是維納斯!”婉玉裝作一臉正經,心中卻燃起異樣情愫。
“你慢慢看吧,我先去洗澡了!”小鋒邊吹口哨邊走進浴室,心情好極了。
看著那捲字畫,她喃喃道:“都什麼時代,哪有人用毛筆寫情書?真是!”
嘴上這樣說,她仍不由自主開啟了它,只見雪白的紙張上,寫滿了蒼勁有力的書法,當她從頭到尾看完,竟不禁溼了眼眶。
娘子,我知道我白目、我沒經驗、我神經大條、我愛亂髮脾氣,但你就是天空、你就是海洋,我可以在你懷中翱翔。
娘子,因為你很香、因為你很白、因為你像奶油麵包、因為你溫柔擦去我的汗水、因為你吃冰淇淋會沾到嘴唇、因為你帶給我春風的感覺、因為我愛你,所以我愛你。
“這笨蛋……”她哽咽著,不知該拿這心情怎麼辦。
怎麼會?這顆平靜多年的心,怎麼會在一瞬間翻騰了起來?就因為這個小她兩歲的男人,寫了一手好書法,寫了一張傻兮兮的情書?
怎麼辦?她該怎麼辦才好?難道她真要沉陷下去?明知道只有一絲希望,但就是那麼一絲希望,卻讓她又期待又害怕了起來……
當晚,小鋒睡得又香又甜,因為他很確定,媽媽那泛紅的眼睛、微揚的嘴角,絕對不是因為悲傷的緣故。
清晨五點,白牧南準時起床,在自家樓頂上練功。無論颳風下雨、天冷天暖,他總不忘打好基礎,執著到底。
等他下樓時,白旭凱和谷月仙已備好早點,招呼說:“辛苦了,吃飯!”
白牧南默默低頭用餐,他明白爸媽有一堆問題,只是忍著先不問。
果然,沒多久,白旭凱先沈不住氣,“兒子,聽說你給婉玉寫了情書?”這件事已傳遍大街小巷,他們也是向小鋒確認後才相信。
白牧南只點個頭,谷月仙立刻猜到結果,“她還沒回音?那就去問呀!”
“沒錯,直接說要跟她交往。”
“還要約她出來,第一次約會是很重要的!”
白旭凱和谷月仙急得快跳腳,卻見兒子慢條斯理,忙問:“難道你的熱情減退了?那天吃奶油蛋糕的氣魄呢?”
白牧南放下碗筷,語氣平緩,“爸、媽,今年內我會結婚,有空你們就籌備一下。”
此言一出,白旭凱和谷月仙都驚到了,沒想到兒子這麼有把握、有遠見,但他們又怕目標訂得太高,到時受傷反而一蹶不振。
為人父母本來即不容易,若有個不同凡響的孩子就更難了。
白牧南一旦作出決定,任何人也別想改變他,就像當初他選擇武術,不因家學淵源,也不因眾人期盼,乃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。
谷月仙謹慎發言,“呃……你有沒有問過婉玉的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