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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部分

十五歲之前,他一直住在臺灣,與母親、妹妹相依為命,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,因為怕母親難過,他也不曾過問。

直到十五歲那年冬天,母親拖著孱弱身體病逝,臨終前,才終於向他吐露有關父親的事。

當時的他一邊要平復突然失去相依為命的親人的痛苦,一邊安慰不斷哭鬧要找媽媽的妹妹,還必須接受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個事業有成的韓國人……太多的事情一起發生、互相糾結,到最後,很多時候他是茫然的,不知道未來該怎麼過下去。

直到母親出殯那天,一群黑衣人忽然出現在臺灣的家裡,為首的男人操著略微生澀的中文說明來意,並且讓他和從未謀面的父親通電話,父親表明願意撫養他們兄妹,但條件是他們必須到韓國重新生活。

當時遭逢母親去世的打擊,他們兄妹年紀還小,身邊也沒有任何親戚可以依靠,加上他自從得知父親的訊息後,心中便懷著想見父親一面的念頭,於是,他決定按照父親的意思來到韓國。

踏上陌生的土地,他和妹妹乘坐著高階轎車來到一座豪華宅邸,總算見到了未曾謀面的父親。

從出生到十五歲,他從來沒見過父親的模樣,也不知道“父親”這兩個字的意義,一直到他見到了這個與他可說是面容一模一樣的男人後,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有“父親”的。

但是當他知道從前父親為了龐大的事業,拋棄母親,獨自回到韓國另外娶妻,讓母親落得抑鬱而終,如今卻又因為韓國妻子沒有替他生育兒女,才在母親走後接回他們兄妹,這件事便成為他心中的一個結,緊緊地揪著他。原來,他們兄妹對父親來說,也只是兩個“現成”的孩子而已——

因此,在韓國的他悶悶不樂、抑鬱寡歡,一天比一天還要沉默,甚至逐漸以叛逆的姿態與父親抗衡。

他在等,耐心等著自己有能力的那一天,一定要擺脫父親的掌控,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空。

而金喜真,這個總是讓他掛記在心,卻又彷佛捉不住的女子,就是在那段反叛時期,毫無預警地闖入他的生活。

金家在韓國是政治世家,與商界素有往來,初見面的那天,她跟隨她父親到韓家作客,也讓他們結下了不解之緣。

她是第一個闖入他心中的女子,他從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好感,而她,雖然沒接受,卻也沒拒絕,多年以來總是與他保持著曖昧不明、忽遠又忽近的關係。

他們像朋友,也像戀人,有什麼快樂或不如意,她習慣找他傾訴,可以哭倒、笑倒在他懷裡,但是每一次平復心情後,她又像只蝴蝶般拍拍翅膀飛去……

他究竟還要等她多久?

或者,他該問自己,他還能等她多久?

“社長,到了。”金司機的聲音倏地打斷韓英錫的思緒。車子停在狎鷗亭的一家高階夜店門口。

韓英錫下車後,店經理馬上前來迎接,利落地領著他往店內的高階包廂走去,一邊解釋道:“韓社長,不好意思要您跑這一趟,但我們問過喜真小姐,她誰也不找,就是要您……”

“知道了。你去忙吧。”從頭到尾,韓英錫的臉色緊繃,眼色深沈,將店經理打發離開後,他才推開包廂門。

就著包廂內昏暗的燈光,他看見那側倒在沙發上的身影。

因為側躺著,一頭烏黑及腰長髮遮去了她大半容顏。她穿著一套充分展現出美好曲線的紅色小禮服,腳上那雙黑色的紅底高跟鞋,可見得她今天是盛裝打扮……但,就為了一個人來買醉嗎?

“英錫,你來了……”紅色身影的主人因他的到來,張開了一雙迷濛雙眼,衝著他笑得甜美迷人,嗓音因酒意而軟嫩香甜。

但韓英錫沒被這陣軟嗓給收買,他依舊繃著俊臉,上前幾步伸手攙扶起她,嗓音低沈清冷。“起來,我送你回去。”

在他的攙扶下,金喜真好不容易站起身,兩隻裸露的纖細手臂便緊緊纏繞在他頸上。

她的臉埋在他頸窩,呵呵笑著。“英錫,你在生氣,對不對?”

從桌上的空酒瓶到她渾身的酒氣,看來她喝了不少,整個人軟趴趴的,幾乎沒有支撐自己的力氣。

“知道我在生氣,代表你醉得還不夠徹底。”韓英錫冷哼。

“呵呵……我醉了呀!但是就是想見你……”她傻乎乎地笑著。

他略扯嘴角,卻未答腔,只是脫下身上的大衣覆蓋在她身上,將誘人的曲線包裹起來,不讓其它人分享。接著,他毫無預警地將她整個打橫抱起,大步走出包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