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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部分

把車上的東西放到倉庫裡,禮單交給裡面的婆婆。”在小廝君安打算給她禮單前,指使他把東西送到劉婆婆那兒,這些東西雖名為嫁妝,卻都是給他的,給他的也就是給這裡所有人的,都要交給劉婆婆才對。

眾人驚疑,怎麼會把嫁妝交給劉婆婆……

劉婆婆接到禮單時也傻了眼,不僅因為她不識字,還因為這些嚇死人的東西。

☆、九 金縷玉衣

冬至過後,為擴建騎軍,羅瞻帶人去了西北馬場一趟,回來時已近新年。

今冬的新年比往年熱鬧,也許是君家給的嫁妝太多,劉婆婆準備了豐盛的年貨,還從公夥中取了幾匹上好的綢緞給君錦裁新衣。

除夕之夜,架篝火,大塊烤肉,大碗喝酒,整個駐地一片歡聲笑語,男女老少全都圍著篝火席地而坐,託君錦的福,今年舉行了三五年都未必碰上一次的林嶺大宴——劉婆婆自有她的用意,既然女兒家已送了嫁妝,便要行禮,這才名正言順,但她沒有言明,君錦還以為這裡本就這麼過年。

羅瞻今年終於穿了一回錦緞——君錦親手做得,黑緞貂皮裡的窄袖長袍,只在領口袖口外翻,腰間繫淡金錦帶,帶上的那塊白玉是她拆自己舊衣服得來,黑袍外,罩一件深黑無袖長褂,正好擋住錦緞的亮光,只留露出衣袖和前襟玉頻寬的錦緞,省得太招搖他不願穿。

她喜歡看他穿得英挺又霸氣。

“小嫂子,該你了!”雲雨在篝火對面大喊,打斷她正欣賞自己男人的心思。

君錦不明所以地看看兩側的女人們,該她什麼了?

“該你跳了呀。”雲雨激動萬分,她早聽二師兄說過小嫂子曾經是后妃入選者,既是入選的后妃,自然是一身技藝。

君錦差點被酒嗆到,趕忙捂唇輕咳,唯一被她留下來的婢女秋露馬上替她順背,“我不行——”忙擺手撇清,她哪會跳胡人的舞,再說還在這麼多人跟前。

“大師兄——”雲雨回頭大喊,惹來眾目睽睽,“你讓小嫂子跳給我們看一眼——”

君錦不禁在心底暗歎這丫頭的魯莽,抬頭與羅瞻視線相遇時,忙向他搖頭——她不會跳。

“老大難道還要藏私?”嘉盛接收到雲雨傳來的眼神後也跟著攛掇,有他參與,事情便會一發不可收拾。

既然他管不了,一旁還有劉婆婆,她老人家最忌諱她招搖過市。

“今天是大日子,你就隨了他們的願吧。”劉婆婆喝得熏熏的,也不知是不是醉話。

滿場只有秋露一人支援她——堂堂君家小姐,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前舞樂娛人,何況又是這些人!

“秋露,去把你帶來的那管長笛拿來。”這麼多人瞅著她,再不同意就真是小家子氣了。

她十二歲學會第一支舞,在先帝壽宴上跳過一次,之後再沒讓人看過,如今重拾舊技,不知還能記得多少。

脫去外罩的白狐坎肩,以一襲過腳紫紅衫示人,既然要跳,她便不會藏頭露尾。

先帝嗜歌舞,特設匯園教授宮人、臣婦們舞樂,其中流傳最廣的就是這支“金縷玉衣”,盡顯盛世的華貴雍容,本該是眾人合舞,伴眾器樂,寓意百花齊放,如今只有秋露的長笛為伴,因此只能摘一段獨舞來跳——

折腰起舞間,眼波流轉,望過他一眼——讓他知道這是為他而舞……

……

夜幕青藍,星辰閃爍,曠野下,篝火炎炎,笛聲悠揚中,唯有一抹紅影鑲嵌眸中……

舞后,實在架不住眾人敬酒,她竟喝得有點熏熏然,尚未過子時,秋露瞅準機會趕緊將她扶回房,省得丟醜。

人生頭一次酒醉,不哭不睡,就是控制不住直想笑,秋露好不容易才追著她脫下外衫,又圍著方桌轉了好幾圈才將她哄到床上去,指望她能安靜入睡,孰不知秋露一出門,她便又起身,兩頰酡紅,黛眉笑得彎如新月,“說過我沒醉,還不信。”嗔怪秋露多事,口太乾,直想再喝幾口酒解渴,不知劉婆婆釀得什麼酒,甜酸微辣,可口的很。

摸了半天也沒摸來半滴酒,只覺眼前亂哄哄的,找不到焦距,伸手拍拍臉頰依然不奏效。

見門口有人影,便抬手招他來,“跟雲雨說,再拿一瓶來,口很渴。”忍不住踉蹌一下,扶在方桌上,“怎麼不去……”這人真不聽話。

羅瞻沒想到她真會喝醉,嘉盛他們還讓他把她帶回去,這麼看,恐怕是帶不回去了。

今晚場面盛大,幾乎整個駐地的人都參加了,大家心裡都清楚是什麼緣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