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這才放下心來。
“尤兒,來,過來看看這幾張,有兩個伯母真覺得很不錯。”君錦拿過一疊畫像,不顧兒子夾在中間,伸手招呼嶽尤兒過去看畫像,連小皖妲也蹦蹦跳地過去參賞。
翻過其中一張,君錦向嶽尤兒介紹那人的家世,嶽尤兒還真得認真在聽……
羅定睿那張俊臉開始變暗——
直到小皖妲拉嶽尤兒去廚房後,他還那麼定定地杵在當下——
君錦伸手拍拍兒子的肩膀,“喜歡一個人不是整天欺負、命令她,要學會爭取,否則你可能會永遠失去機會,娘只能替你擋一時,等再過兩年,她真得大到要出嫁時,如果你們還是眼下這樣子,娘可能真要放她嫁人去了,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聽母親這麼說,羅定睿突然裂開大嘴,“娘,你馬上給我們訂親吧。”也省得麻煩了。
君錦拍開兒子的手,跟他爹一樣,感情方面就是隻牛!
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,羅定睿嘆氣,“我沒時間啊。”待不了兩天就要回大營,年都未必能在家裡過,他爹這兩年在他身上壓了越來越多的擔子,絲毫不管他是否是個只有十七歲的“孩子”!讓他怎麼辦!
再說他不是已經表示地很明顯?她跟他青梅竹馬,自小睡同一張床,兩人絲毫沒有男女之別地混在一起不是?這很明顯是把她當成自己人嘛,還要說什麼?
隨手扯過那些相親男人的畫像——不知把這些人一一干掉能不能解決問題,這對他來說還比較簡單。
碎雪依舊,新年將到,唉,年不好過啊。
☆、七十三 半城安寧(中)
在羅定睿的軟磨硬泡下,他爹終於允許他在家中過到年初二,難得啊,已經兩年沒在家過新年了。
他決定趁這幾天悠閒時間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把媳婦的人選定在嶽尤兒的身上,省得下次回來時,她已經成了別人的未婚妻子——並不是說他有多喜歡這丫頭,而是這丫頭必須得跟著他才不會受委屈,所以不嫁他,她還能嫁誰呢。
年夜飯桌上——
“尤兒,你真得同意?”君錦放下筷子,直視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丫頭。
嶽尤兒瞄一眼羅定睿,點頭,顯然是被迫的。
“這種事是姑娘家一輩子的大事,不能馬虎,你再考慮考慮。”
“娘——我比那些人差在哪兒?為什麼到我這兒就要考慮考慮?”羅定睿很好奇自己做了什麼讓母親誤會到他不會是好丈夫。
“沒你說話的份。”這小子跟他爹一樣,不會尊重另一半,尤兒沒她這般忍耐力,這麼一來婚後肯定要吃苦頭,作為把她自小養大的人,誰會希望自個女兒嫁出去老被人欺負。
嶽尤兒點點頭,她似乎是要好好想想了……
羅定睿見狀還想徵求父親的意見,不過他那位愛女如命的父親只會喂小女兒吃點心,根本不管他在那邊明示暗示些什麼。
一頓年夜飯吃得他火冒三丈還得隱忍不發。
子時過了。
剛才十五、十七歲的少年,轉眼間已經進入十六、十八的年輪圈裡,又長大了一歲……
守過歲後,孩子們各自回屋,羅氏夫婦則攜伴往後院走,羅瞻懷裡還抱著熟睡的女兒——
路過西院外的桃園時,見草亭下有人小聲爭吵,怕驚動他們,夫妻倆停在原處。
因為燈光晦暗,看不大清楚是誰,只有模糊的一高一矮兩個人影……
不過聽聲音就知道是他們羅家的那位長公子。
此刻,羅家長子羅定睿是相當盛怒的——
“說不清楚不許回去。”羅定睿威嚴起來頗有乃父之風。
被命令的尤兒暗暗嘆口氣,“就因為你這脾氣,伯母才不敢給你娶親,她希望你以後的生活是平靜幸福的。”
“所以我才要娶你啊,我們倆自小認識,很多話不必說,你就懂嘛。”
別開臉,不願看他,因為看到他就會心軟,他們之間的相處一直都很奇怪,因為她是他撿回來的,所以對他有份超越男女之情的依賴,正因為如此她才會一直聽他的命令列事,但——伯母說得對,那種依賴不足以讓他們過一輩子,她必須搞清楚自己是想讓他當哥哥還是丈夫,“你讓我想清楚好嗎?”
“我後天就要走,哪有時間讓你想,明天你就跟娘說你同意了,同意之後再慢慢想。”他要的是效率。
女孩有些賭氣,也有些故意,她偏要拖一拖,看他能怎麼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