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女人,來時神志不清,連自家的姓名也報不上,八成是從外面逃荒過來的。村長宅心仁厚,不忍讓該女子再四處遊蕩,免得落屍荒野,也就跟村中幾個長輩合計著,說要不就把她許配給蔣傻子算了,總歸有個著落。
蔣傻子原名蔣空,生來痴顛,整rì裡光顧著傻笑,但生計尚能自理,田間播種、廚鍋顛炒也都jīng通,無外乎年過四十,還缺個媳婦,這是當然,誰家願把自個兒的姑娘許配給個傻子!如此經村長的提議,眾人一拍即合,覺得女子神志不清,與蔣傻子正好般配。於是乎問雙方意願,蔣傻子還是傻笑,只不過這次笑的分外燦爛,女子沒做聲,點頭應允了。
擇rì不如壯rì,村中已經沒有什麼黃道吉rì的講究,畢竟這年頭能活著就是福分了,所以當晚蔣傻子帶上彩頭,女子披上蓋頭在村民的祝福下,也就把婚事搞定了。
再到了後來,rì子很快從喜慶中恢復平靜,只不過後來有些醒目的人還是發覺到,興許自打結婚那rì起,蔣傻子便沒那麼傻了,平rì裡還能說些人話與人交際,反倒他家的媳婦徹底只言不語,甚少出門。對此變故,村人也是議論有陣,可時rì久了,話題聊爛了,也就很少再做談起,畢竟自家都有自家的事兒,蔣傻子家的情況無外乎就是看個熱鬧,熱乎勁兒過了,也就沒意思了。
界歷泰賈一年年頭第一天,蔣傻子媳婦臨盆,難產!村中最富盛名的產婆措手不及,只好叫來兩個稍有經驗的婆娘過來幫忙,如此到來三個產婆圍著產婦顛三倒四。待聽得一聲“哇哇”嚎叫,總算是生出個大胖小子,正在產婆煞有其事地吹噓各自技術如何時,女人還沒來得及給孩子喂上一口nǎi就斷了氣,這可嚇壞了外面眾人。蔣傻子聽聞訊息箭步爬跪在女子床前,大力哭喊求其醒來,可聲音震懾了整個村莊,也沒能讓女子再睜開眼睛。村長見傻子憐憫,剛yù上前安撫,正見得傻子雙手將孩子遞給他,自己二話不說,一頭撞上了南牆,遂乎兩夫妻合葬在後腰山,留下孤苦伶仃一子。
喪事做罷,村長家中,左左右右圍了一圈人,最中間的是抱著孩子的村長,沒人敢出聲,但心裡都開始嘀咕,誰也不願村中死人,死了個外姓女人也就算了,偏偏蔣傻子關鍵時候犯傻勁兒,也不活了。死吧,那咱們鄉親們也就出把力花幾個時辰把喪事辦了,把人送走。可問題是如今多了一個活人,那可不是用時辰來計算,弄不好就要從小養到大,誰家也不願意收養。其實村長的心情更是百感交集,腸子都悔青了,料不想自己一番好心,給蔣傻子辦門親事,竟鬧出這樣的結局,可事已至此,總不能一鬆手把孩子摔死在地上,然後還說是不小心手滑而為之,這是不地道、不人道的,既然這樣,這孩子就只能養下來了。
其實村中的人包括村長在內有之前的負面心理都是情有可原,畢竟赤域悠悠載,都是吃飽這了頓,餓了下一頓的,多了一個人,就等於多了一張嘴,那意思也就表示這張嘴要**裸從別人的嘴裡搶東西吃。但也別無他策了,只能以村長的威懾以及苦口相勸,來勸導鄉親們收留這個孩子。
孩子最後留了下來,就是那山中落刀砍人的小童空一,這名字按照村長的說法有兩個原由吧。
其一表示“空空一人”的意思,是啊,你沒爹沒孃,不就是“空一”麼!
其二呢,姓氏沒用“蔣”,而是選了蔣傻子本名蔣空的“空”字,村裡人認為這孩子一出生就喪走雙親,不是什麼好兆頭,人雖然吃在村裡、住在村裡,可為了撇清關係,避免給村子引來什麼新禍端,所以就沒給“蔣”姓,況且出生那天,正好趕上泰賈一年的第一天,就用了“一”字。
對此,空一本人雖並不知實情,可也恨不得給村長兩巴掌,這要是在他那一世,純粹是一個活脫脫的和尚法號!不過還好,赤域這兒,也沒這職業,避免了口頭上的尷尬。
九幽輪轉,夢墜星移,前世、往世切先不論,空一雖說成了蔣家村的異“姓”人,但絕對稱得上是個熟人,畢竟少說在這裡摸爬滾打了十年有餘,襁褓的時候喝著百家nǎi,戒nǎi後改成了吃百家飯,即便記不清誰家的nǎi香,但按照前世的老話叫做“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”,有份恩情就該要還,這是空一長此以往的原則。
既然報恩就該來點實效、給力的,譬如送錢,但他一個十歲大的小童,上哪兒掙去啊?譬如做義工,但他一個十歲大的小童,按常理是需要別人照顧的年紀!譬如殺人,殺那些奴隸主,還村民zì yóu,這個。。。。。。可以行,誰說十歲大的小童沒有揮柴刀的力氣。一刀、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