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蘭倒是鮮少見過這樣坦率的男子,話語中的關心自然而不輕佻,溫暖而不嘲諷。與那個毒舌白子明著實是截然相反。不由得對李尚歌暗暗留心,好感暗存。
“送我到錦繡華府的大門口就可以了,我可以自己走進去。”想到他與孔凡清和白子明皆是熟識,不知知不知道孔凡清的住處,以防萬一還是自己走進去的好。
李尚歌自然知道錦繡華府是A城數一數二的高階住宅樓,保安系統絕對可靠,倒也沒說什麼。一直開到錦繡華府的門外,緩緩停住,但還是有些擔心的開口:“真的不用送你進去嗎?”
“不用了,今天謝謝你,下次有機會一定請你吃飯。”想到自己剛剛上車還說要給人車資,頓時臉有些紅。
原本高跟鞋已經被她扔掉了,腳底因為長時間在地面奔跑更是紅腫不堪,也不知道流血沒,或許是剛剛跑得急,當時還沒覺得這麼疼,在車上坐了一會以後竟越發覺得疼痛難忍,腳掌一沾地便好像針扎一樣痛苦。額頭有冷汗滲出,她隨手擦了一把,站直身子,關上車門,緊接著衝李尚歌勾唇一笑。
“今天謝謝李院長了。”
李尚歌見她臉色有些蒼白,額頭好似有冷汗滲出,為人醫者的天性便敏感的察覺到有些不對,再仔細一看,她光裸的腳底竟沒有穿鞋,紅腫不看,甚至還有紅色結痂的血幹在上面。
頓時倒吸一口涼氣,天,這個女人究竟忍了多久啊!她沒有痛覺嗎?
林若蘭見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腳上,頓時臉有些熱,雙腳往後躲了躲,她骨子裡也是個淡漠的人,習慣隱藏傷口獨自療傷,然而此刻被李尚歌看穿偽裝的她卻好像被人看到了自己軟弱的一面,覺得有些恥辱。
“沒關係,這不過是小傷我自己處理就好。天色不早了,李院長早點回去吧……”
李尚歌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倔強不服輸的女子,見她臉上那一副生人莫近,拒絕好意地模樣,一直淡薄無波的心裡竟生出幾分隱隱疼意。但他到底不是孔凡清更不是白子明,強迫人的事他做不來,見她倔強的皺眉,分明是希望他越快走越好,若是自己執意要替她療傷,反倒讓他覺得傷了她的自尊,沒辦法只好默默嘆息,做出最後的讓步:“我看著你進去再走吧。”
林若蘭愣了一下,沒想到他會這麼說,想反駁,卻被她打斷。“如果我能就這麼走掉就不配做一個醫生了,你再不走我怕我會忍不住把你載去醫院。”
林若蘭暗自咬唇,只能在他的目光下,儘量讓自己走的自然一些。
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姿越走越遠,一抹修長俊逸的身姿從不遠處的計程車上走下來,直直走到李尚歌的保時捷旁,停住步子。
“她怎麼了?”
李尚歌笑,其實他早就看到前面不遠的那輛計程車裡的人是孔凡清,不過沒挑破罷了,不過也正因如此他才沒有執意要求送她進去。
“她在路上差點被人搶劫,剛好我路過救了她,不過,她的腳底傷口很嚴重,要儘快消毒!”自動忽略掉某人霸車的情節,李尚歌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孔凡清沒等他說完便淡淡回了一句,隨後便風一般的追了過去,李尚歌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,原來是林若蘭因為沒穿鞋,又衣衫不整,被保安們在大門口攔住,拿著電棍晃來晃去,似是要她拿出什麼證明才肯放她進去。暗夜的帷幕下,那纖細的身軀雖然有些顫抖,但仍倔強不去的站著。
李尚歌雖然不知道孔凡清和林若蘭只見發生了什麼,但看孔凡清此時的表情,他便知道林若蘭對他來說是絕對不同的。
身為好友,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孔凡清,雖然外人都只知道他婚期在即,但他卻知道那個舒凌並不是他所喜歡的人,孔凡清這麼久以來的不動聲色,不過是在給她機會退婚,如果她再拖下去,恐怕那場婚禮還沒有機會籌備就會扼殺在搖籃之中。不過這次的孔凡清的動作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,他沒有阻止孔父佈置婚禮場所,但對舒凌還是不聞不問。難道他真的要跟舒凌入禮堂?可看他對林若蘭的態度又不像。難道他還有什麼別的打算?
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女孩倔強的小臉,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自己在醫院查到的病例……算了!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,等有機會再問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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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若蘭知道李尚歌一直在身後看著自己,就更不想讓自己在外人面前出醜了,可偏偏是這種時候,保安卻攔下了她。
“小姐,這裡是高檔公寓區,不能隨便進入的。如果你是住戶,請出示有效證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