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前天她還在為這道傷口傷心,因為恐怕再也做不了模特了,但現在,她卻忽然覺得,做不做模特或許真的沒那麼重要了。她原本要重回模特界,一個是喜歡,另一個則是為了東方女王謀殺案,如今,她忽然覺得自己就這樣以林若蘭的身份生活下去也沒什麼不好。
在意識到自己的心之後,她忽然發現,她對Farrow也沒那麼恨了,不像以前那麼糾結於當年的真相。或許真的就這麼放下,也沒什麼不好。畢竟,就算她當不了模特,她還可以繼續做自己的小工作室,就算要從頭做起又如何,就算沒有人任何經驗又如何。
曾經有人告訴她,如果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,而那個人剛好也很愛你,那麼,就算你當時身處低谷,你也會覺得前途一片光明。
前一世,她只當那是幼稚女人無聊的幻象,一笑置之,但現在,她忽然覺得,自己好像也變得幼稚了。而且,這種幼稚的感覺……還不賴!
這是林若蘭第一次覺得,林資業真的很有先見之明。在孔凡清的注目下,她回到自己房間,第一次因為自己住在他的隔壁而感到心底泛起絲絲甜蜜,回到屋子裡,沒有開燈房間一片黑暗,心底沒有來的有幾分慌張,她本能的想要開燈,卻忽然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腥味飄過來,眉心不由自主的皺起,她本能的轉身想要出去,誰知,就在這時,有一雙手從後面拉住了她。
她嚇得反手便要打過去,誰知,手觸到一具溫熱的身子,一聲熟悉的痛呼後,客廳的燈亮了起來。
燈光下,林若蘭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,整個人便是一愣。
“東野清遠?”
然而,她的話音剛落,那抹高大的身子便應聲倒下,林若蘭應聲看去,只見地上正是一灘鮮紅的血跡。
用盡了所有力氣將東野清遠抬到沙發上躺好,林若蘭這才看到,他的肩膀上有一個傷口正冉冉往外冒著鮮血,仔細看去,那傷口灼熱的黑色還有裡面那一截金屬製的尾部,她忍不住一驚,這居然是槍傷!
看到東野清遠臉色蒼白,一身冷汗,不停的喘著粗氣,林若蘭嚇傻了,想起隔壁的孔凡清,卻不知道該不該通知他?就算告訴了他又該如何解釋?可這個狀況,她自己又搞不定!
拿了條毛巾先替他按住了傷口,林若蘭想來想去,翻了一堆消炎藥出來,給他餵了幾顆。東野清遠的體力驚人,都已經這樣了,居然還能保持清醒,他躺在沙發上,喘著粗氣,看這林若蘭,嘶啞著嗓子緩緩吐出幾個字:“我不去醫院,你拿把刀燒一下給我,這點小傷,我自己能處理!”
聽到東野清遠的話,林若蘭這才猛地一回神,這才想起,他本就是美國西點軍校畢業的,他說的應該不會有錯。到廚房找了把還算快的水果刀,用煤氣上的火燒過了,又點了一個杯蠟。她才拿過來,剛一到客廳便看到東野清遠已經從沙發上坐起身子,上衣已經被他脫掉了,露出肌理明顯的剛陽體魄,她有些尷尬的移開了視線,將刀遞給他,又把從廚房找到的一小瓶酒精拿給她。
他勾了勾嘴角,深吸了口氣:“謝了,你進屋吧,這點小傷我還搞得定。”
林若蘭知道他是怕自己看到那個場面太過驚悚,而堅持不住,但他這個樣子,她總不能放任他自己在這裡。
“不用了,你也需要有人給你打個下手,你放心,我不暈血。”
東野清遠沒想到她會這麼說,看到她那蒼白的臉色緊緊咬著下唇,一雙秀眉皺得死緊,一副倔強不肯服輸的模樣。他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,卻沒再跟她辯論,只是低著頭,拿著那把刀,又在蠟燭上燒了燒。
下一刻,便拿過一旁的毛巾咬在嘴裡,拿著那把刀,便在槍傷處,緩慢的切割起來。
林若蘭看的胃裡直冒酸水,但還是忍著站在一旁,看到他緩慢的將那顆子彈挑出來,她趕忙拿了酒精遞過去。
一瓶酒精撒上去,她飛快的拿起一旁的紗布疊好蓋上。只見東野清遠悶哼一聲,額頭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,整個人靠在沙發背上喘著粗氣。替他把傷口包好,林若蘭再也忍不住,飛快的跑到廁所,把剛剛吃下的幾口蓮子粥飛快的吐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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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野清遠恢復了些,林若蘭也將客廳裡的血跡清了一清,終於,兩人有時間在沙發上相對而坐,林若蘭這才問道:“你……發生了什麼?我最近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!”
東野清遠淡淡的呼了口氣,捂住了傷口,“曾經跟王倩聯絡過的那群人到了中國,反追蹤了我的ID,在我調查你說的那個女孩的時候,我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