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國師大人更加惡劣，這分明是在人傷口上撒鹽，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，慕樓主還什麼都沒說，國師大人已經如她所想在做傷天害理的事了。

饒是君如玉脾氣好，也難免心裡不舒坦，“不見得吧？我倒覺得我和她是一類人。”

國師大人笑著搖了搖頭，“還記得當初的那盤棋吧？”

提到那盤棋，君如玉自然而然想到當初慕樓主破解的殘局，“你想說什麼？”

國師大人搖了搖頭，“真是浪費了我的心思。”感嘆了一句，國師大人才繼續說道，“當初那棋局是慕樓主破解的吧？難道你還沒明白慕樓主和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，她看上去和你的脾性很像，但是實際上，那不過是一張面具而已，她可以在紛爭不斷的世界裡生活得很好，而你……”國師大人對上君如玉的雙眼，沉聲道，“卻選擇了逃避。”

君如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，世人都稱讚玉公子的與世無爭，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面，明確地說出他是在逃避的話。

國師大人似乎沒有發現君如玉難看的臉色，繼續說道，“她或許會欣賞你的才華，也會喜歡你溫潤無爭的性格，但她絕不會贊同你逃避紛爭的行為。”

在國師大人看來，君如玉的與世無爭就是在逃避。

天玄老人隱世不出，但是卻不會去刻意躲避麻煩，凡事都可以坦然面對，而君如玉顯然沒有到達那個境界，至少國師大人發現他曾多次退縮逃避。

其實玉公子並不如人們所以為的那麼完美。

君如玉好一會兒才緩和了臉色，沉聲說道，“我只是對人有些失望，這個江湖太過血腥，一點風吹草動，便能讓一群人自相殘殺，就如當初的破天刀刀譜，明明不是自己的東西，卻非要去爭奪，甚至不顧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，會不會丟了性命，人的貪婪有時候真的是不可理喻。”所以他看似溫和，實則冷漠，只是因為對人性太過失望。

“人性本就是如此，與其逃避，不如掌控，人活著首先要對得起自己。”國師大人從來不是一個消極的人，所以自然不會選擇逃避的消極處世之法。

“況且，逃避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，到了最後也不過是避無可避，相信玉公子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。”

君如玉閉了閉眼，他當然明白，只不過依舊不想去接觸人性當中他不喜歡的那一面，所以他很少露面，如果不是發什麼大事，江湖中人想要見他一面都難，但是當江湖動盪時，他也總會避無可避地出面，就如當初破天刀刀譜出現時一樣。

他不想管那些人的死活，但是又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整個江湖就此毀滅，他心裡其實充滿了矛盾。

“你為何對我說這些？”他可不覺得聞人弈會把他當做朋友。

國師大人笑得溫和，眼底卻是明明白白的算計，“這算是還了你救碧落的情，如何？本座可從不輕易教人做人的道理。”

看他的樣子，分明是不管君如玉同意與否，他都會理所當然地當做是還了這個人情。

誰讓君如玉剛才想要刺激國師大人呢？不就是一個人情，有什麼好得意的，他總有辦法還掉的。

君如玉輕笑一聲，搖了搖頭，國師大人倒真是本性難移，所作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目的，稍不注意，便會被算計進去，難道他現在還能說他什麼都沒聽到嗎？

他不能否認，聞人弈的話確實讓他豁朗了許多，或許是因為他的話多多少少起到了作用，也或許是因為心裡的想法被人看透，反倒讓他輕鬆了許多。

山洞中，火堆漸漸熄滅，外面雖然一片灰暗，但是也能讓人知道天亮了。

本來就隨時保持著警醒的人都醒了過來，除了睡得十分安心的慕樓主。

國師大人靠在石壁上，沒有要叫醒慕樓主的打算，而君如玉顯然也不打算催促，他帶來的人自然以他馬首是瞻，靜靜地等著。

羽剎和碧落守在洞外，冥衣去找吃的去了。

山洞裡安靜得有些詭異，終於慕樓主動了動，伸手扒了扒國師大人胸口的衣服，有些不滿意地嘟囔著抱怨道，“幹嘛穿著衣服，抱著一點都不舒服。”

國師大人胸膛震了震，喉間溢位一聲輕笑，“夫人確定要我在這麼多人面前脫衣服？”

慕樓主睜開眼，意識清醒了一些，終於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了，轉頭看了眼面露尷尬的幾人，慕樓主相當淡定地轉回頭，說道，“還是穿著好了。”說話的同時還伸手替國師大人理了理胸前被她扒拉開的衣襟。

雖然慕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