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些不知是日還是夜中,被藏在一堆所謂的法器中間。
旁邊是一面鼓,鼓皮細膩,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紅點。嘎巴拉知道那是一個女人的面板做成,一個有著雪白細膩面板的女人。這個鼓不會說話,嘎巴拉只能靠著那鼓,看著對面掛著的人骨念珠。那念珠據說是某個老佛爺加持過的,呈鮮潤的紅色,像是紅珊瑚。
嘎巴拉和它們都無法交流,因為它們是真正的死物。
靠著的那個鼓,還有這少女肌膚的細膩,嘎巴拉無數次幻想著那少女有著怎樣的容貌,自己若是還有手的話一定要輕輕撫摸那顆紅色的硃砂痣。盪漾的心情如案上藏香一樣淼淼上升,漸漸散開去,充滿整個屋子,呼喊著寂寞。這樣寂寞孤獨的歲月,他一點都不想重新來過。小翠說的對,只有跟著蘇小姐,還能呼吸自由的空氣,靜看這世間繁華。
如果因此要背叛自己所謂的同族……
嘎巴拉昨晚在背囊中矛盾了很久,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: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何況我一個嘎巴拉乎?為了自己的幸福和未來,我只依靠蘇小姐一人就夠了。那些很有可能是食人族的同胞們……該做個割捨了。
蘇三並不知這揹包內的種種變化,見小翠不鬧了,輕輕拍了拍背囊,表示安慰。
阿康指著前面道:“看,前面有個背風的地方,咱們可以休息一下。”
大家跟著阿康,往那個雪壁附近走。
揹包裡忽然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。
“不要過去。”
是嘎巴拉的聲音。
蘇三愣住:“為什麼?”
阿康則回過頭:“誰在說話?”
嘎巴拉沒管那麼多,繼續說道:“我看到了,那個標誌,那是神族的標識,不要過去。”
原來這揹包特意為他們倆開個小小的洞,可以從這裡往外看的。
阿康嚇了一跳,哆哆嗦嗦地問:“誰,誰在說話啊?”
漢斯急忙舉手:“哦,是我,我看到了神族的標誌,就在……”
他向前後左右看了看,胡亂一指:“就在那。”
大家都不由自主順著他指的那個方向看。
“咦,那裡,真像個人啊。”
阿康嘟囔著。
原來那方向的樹下,立著個細長的雪柱子。
阿康摘下自己的帶子,大步朝那雪柱子走過去。
“我倒要看看什麼神族,能有多大能耐。”
殺父之仇不共戴天,他現在一聽到神族就怒火中燒。
“阿康,別胡來。”
羅隱的話說晚了,阿康已經走到那雪柱子前,用力一推,那雪柱子倒了下去。
“啊!是個人!”林小姐低低地尖叫一聲。
那雪柱子倒下後,下面赫然露出一雙皮靴!
消失的神族(七十九)
那人倒在地上,上半身都被雪蓋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腳上穿著的齊膝蓋的靴子,那靴子是反毛皮的。
看到這樣的毛皮,大家的心都抽緊了。
這一路出行,羅隱和蘇三穿的都是光面的牛皮靴子,一個是保暖好清理,再一個也是為了爬山做準備。林小姐的靴子是自己用翻毛的皮子縫製的,登山前她在當地牧民手裡買了塊帶毛的牛皮,自己用刀子剪子裁製,再用牛腸子搓成的線,一晚上的功夫就縫了一雙靴子,現在就穿在她的腳下,看著軟乎乎的,很舒服的樣子。
阿康腳下也是一雙類似的靴子,據他講也是自己縫製的。
“縫製靴子是我們牧民都會的手藝。”
阿康是這樣的解釋的。
大家也都清楚的記得旺堆和阿諾穿的也是類似的靴子。
那麼這個人……
大家的心都揪緊了。
阿康更是忘記剛才是誰說話的問題,蹲下身子去扒拉那屍體上半身的積雪。
羅隱喊道:“小心點。”說著摘掉自己身上的帶子,也走了過去。
漢斯看著大家聳聳肩道:“真是……無巧不成書啊。對吧,susan,是這麼說的吧。”
阿康的動作很快,那個人臉上的積雪已經被他清理乾淨了,阿康回頭喊道:“這人是誰啊?”
話音未落,就見黑影一閃,那個人忽然坐起身一口咬住了阿康的手。
阿康疼的啊了一聲,這時羅隱已經走到了,開始伸手去拉阿康的胳膊,阿康疼的喊叫:“不要,會把我的手咬掉。”
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