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上都映出來燈芯了。”
原來這門上面的窗稜也是薄牛皮蒙著的,從窗塊格子上能看到跳躍的燈火。
“知道了,這就熄燈。”
“客人,你們這點了大半宿的燈,要多出半塊錢的哦。”
“滾吧,你們這客店,老闆和夥計都鑽錢眼了,你們錢串子吧?”羅隱發怒。
夥計方才被羅隱騙了,一直想找茬,剛才偷偷上了二樓,看到燈火跳躍,便興沖沖的來敲門。
羅隱罵了一句,那夥計氣不過頂嘴:“客人,你這可就過分了啊,我們也是小本經營。”
“快走,老子的槍可不長眼。”
旺堆也發火了。
二寶知道這三個人是帶著槍的,哪還敢在糾纏,恨恨地跺跺腳,輕輕淬了一口,無聲地罵道:“小氣巴拉的,點燈熬油到半夜,等明天老闆娘掐你吧,活該。”
店小二的腳步聲遠去了,這屋子才徹底安靜下來。
馬上就要睡著了,蘇三騰地又坐了起來。
羅隱急忙問:“又怎麼了?”
“奇怪,好像還有抓撓的聲音。這次我聽清楚了,就在……這裡。”
蘇三指著自己身下的土坑。
旺堆打著哈欠道:“蘇小姐你是做噩夢了吧。”
“拜託,我還沒睡著呢,哪裡做的夢?”
蘇三想了想說道:“這老鼠既然能從煙囪爬進來,那也能從炕洞爬進來對不對?”“那是自然。”旺堆說。
“既然這樣,我們檢查一下炕洞如何?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”
羅隱問:“你想到什麼?”
“其實我又夢見了餛飩姑娘。”
羅隱大驚:“莫非又夢見了安娜?”
“不,不是的,是個沒見過的姑娘,我看到她的臉,長得很清秀,十五六歲的樣子,就是有點……嗯,面板有點黑,有點異域風情,算是個黑美人吧。”
“呵呵,這糧山上的當地人,一個個就很黑,蘇小姐,你也許是這一路上遇到過糧山的女子,做夢就夢到了。呶,羅先生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。”
羅隱搖頭道:“旺堆你是不曉得這裡面的干係,怕是這房子,這店真的有問題。”
旺堆這才覺得事情嚴重了,到底是土司的護衛,立馬睏意全無,眼睛放光道:“蘇小姐,要不我試著進炕洞看看?”
蘇三看著旺堆五大三粗的樣子,連連搖頭:“你的建議是好的,但是現在看,似乎只有我能鑽的進去。”
“哎,蘇小姐,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,我雖然長得……壯了點,嘿嘿,其實我有個絕活,能把自己縮小一點,我先試試看吧。”
旺堆說著就走下地開始脫衣服。
“你脫衣服做什麼?”
羅隱問,蘇三則低下頭。
“方便鑽啊。”
旺堆脫掉上衣,只穿著一一條褲子,左看右看,將馬燈熄滅,也不管燙不燙,直接將裡面的燈油倒出來,往胸脯胳膊上塗抹。
羅隱看著他的動作,也不由暗自點頭,這旺堆還真是膽大心細,做事很有章法。
旺堆身上塗滿了油,蹲下身子,先伸手探探裡面的溫度,確定應該不會燙到自己,這次深深地吸口氣,雙手直直地向前伸著,像一條油光鋥亮的大蟒蛇,慢慢地往裡蠕動著。
蘇三站在一邊都看呆了,想不到旺堆還有這等本事。
過了一會,旺堆的半個身子已經鑽了進去。蘇三和羅隱趁著旺堆進去檢查,自己也圍著那炕檢查,還將炕被,炕蓆都掀開了,一點點的搜尋。
過了一會,旺堆一點點向後退著,終於退出來。
他憋的滿臉通紅,灰頭土臉不說,一身都是木頭灰。
“怎麼樣?”
旺堆指著炕洞說:“總覺得裡面好像不對勁。”
“怎麼歌不對勁?”羅隱追問。
旺堆拍著腦袋:“說不清,就像蘇小姐說的,裡面味有點怪,這燒的都是木頭,應該沒啥怪味。”
“羅隱,咱們進來時這屋子的火炕就是燒著的。”
“對,我當時還想這店家的服務真好。”
“這個店,燒點開水都要半塊錢,哪裡還捨得早早將炕燒上?他們可是不能確定今天晚上還會不會有客人來的。”
不錯,蘇三分析的很對,這客棧從老闆娘到小夥計都掉前沿了,哪捨得沒人就燒炕呢?
這個店為什麼著急燒炕?問題的癥結怕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