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怎麼能……”
“氣味,因為氣味。你們西康的皮子有一股特殊的氣味,你還和我們解釋過,說那皮子是在硝制過程中新增了特殊的草藥導致的,還記得這件事吧?”
林小姐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,臉色一白,眼光漸漸變得冰冷起來。
“想到了吧?我們出發前,土司給我們帶了新的皮衣,但是丹巴和旺堆他們帶的則是自己的皮袍子。西康的皮子有特殊的氣味,一件皮衣穿的久了自然會浸染了使用者的氣味。丹巴和旺堆常年吃牛羊肉、喝酥油茶,還抽菸喝酒,他們穿了幾年的皮袍子,那氣味是很難聞的。而你長期生活在成都,你得到的還是件新袍子,身上的氣味和他們自然差別很大。林小姐,你只想著咬著他們倆不放,卻一時疏忽忘記了我對氣味可是相當敏感的。”
“可是你之前……你剛才可不是這樣……怎麼這麼一會,你就……”
“因為我們是女人,我看到你那樣狼狽,一時頭腦發熱,認定你被人欺負,但是隨後越想你越可疑,可是剛才你又在關鍵時刻拉我一把,林小姐,你讓我怎麼理解你的所作所為呢,你這唱的到底是紅臉還是白臉。”
林小姐沉默不語。
羅隱看時機差不多,也說道:“你說是被旺堆和丹巴如何了,但是現在事實是丹巴已經死了,旺堆生死不明,林小姐,這一路上我看你表現的還算不錯,真是低估你的能量了。你是怎麼殺害丹巴的?哦,你過去做過明妃,應該是用從喇嘛廟得到的什麼秘藥吧?毒死了丹巴還能讓他的屍體消融。我在旁邊看的很清楚,丹巴屍體出現異像你反應是最快的,這可不像平時的你。”
“我不知道旺堆去了哪裡。丹巴……是我誤殺的。”
林小姐低著頭,終於說了實話。
“誤殺?林小姐你這理由編造的,我都不好意思說不信。”羅隱冷笑。
“不管你們信不信,我並沒想害丹巴,我懷疑丹巴兄弟可能和這一切的詭異事情有關。”
林小姐繼續講道。
蘇三心裡嘆息著,走到一棵大樹下坐下,靠著樹幹,好像疲憊至極。
漢斯急忙走過去坐下問:“我的小公主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你怎麼了?”
蘇三看看林小姐,又看看羅隱,低聲說:“真累,心太累了。一路上她表現的還都不錯,誰知道會忽然翻臉害人呢?”
“你們在前面走,丹巴和旺堆在這山路上,我並沒有在意,結果等我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,丹巴忽然發難,掐住我的脖子。”
林小姐指著自己的脖頸,羅隱問:“可是我看不到傷痕。”
“那是因為我擔心路上出事做好了防護,在脖頸上戴上了這麼個東西。”
她扯著袍子領,拉出一個鏈子,那鏈子上還墜著幾個黑色的透明的東西,像是小小的玉石。
“這是過去我從佛爺那得到的一種秘藥,這裡面就是藥,這藥是能認主的,一旦主人受到攻擊,這黑色的藥丸就會開裂,裡面會有一隻小蟲飛入施暴者的鼻孔,透過鼻腔進去腦部,施暴者因此死亡,死後一段時間,那小蟲在死者體內迅速繁殖,屍體就會發生異變。”
“我怎麼能相信不是你主動攻擊丹巴的呢?”
羅隱還是半信半疑。
消失的神族(七十一)
“我不會攻擊他的。”林小姐連連搖頭,“我認識他,很多年前就認得他,那時他還是個小孩子的,他的母親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。我在土司府就認出了他,十年不見,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健壯的青年了。”林小姐說到這裡,眼光中的冰冷漸漸消融,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。
“這串東西跟了我二十多年,貼身帶著,血脈相通是認主的,但是它們畢竟是一種邪物蟲子,並不能被我左右,事發突然,等我反應過來那小蟲已經飛了進去。丹巴開始抱著頭哀嚎,瘋了一樣,旺堆轉身就跑,我沒有去追他,因為我要照顧丹巴。”聽到這裡,羅隱臉上顯出嘲弄的神色。
“是啊你把他照顧的死去了。”羅隱道。
“你不能這麼說我,我真是沒有辦法,這個鏈子上的東西我是無法控制的,我也摘不下來,那老東西當年其實是用這個東西控制我,讓別的男人不能近我的身。那小蟲鑽進丹巴的鼻子,他就像喝醉了一樣四處搖晃,忽然間又發瘋似的往下面衝,我跟著他往下面走……”
阿康喊道:“啊,看看,那兩種腳印就是她和丹巴的,我沒說錯啊。”他語氣中透出一種驕傲。羅隱點點頭說:“是,阿康你做的很好,如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