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雲南一帶基督教是很盛行的,也可能是當地的教徒,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謀害你的阿爸呢?”
“對呀,唱著頌歌不該是教徒嗎?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謀害別人?”
旺堆也跟上一句。
蘇三看了他一眼:“不錯啊旺堆,你還知道頌歌?對基督教很熟悉嘛。”
旺堆笑了笑:“呵呵,那些洋鬼子傳教士過去也來過土司府,我聽他們唱過。”
丹巴正在給阿康接骨,聽到這話抬頭看了旺堆一眼,又急忙低下頭去。
“我叔叔那時年紀小,也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是為什麼害我阿爸,他說那是個月圓之夜,對,是八月十五!那些人來的時候我阿爸還說,這幾天月亮好,晚上爬山都沒有問題。後來我叔叔躲在樹林裡,看著那些人唱歌,越唱聲音越響,我阿爸就說不要再唱了,再唱驚動山神,會雪崩的。當時他們已經在雪線之下。”
羅隱點點頭:“不錯,聲音過大真的會引發雪崩,就為這個那些人就把你阿爸推進山谷的?”
“我叔叔說我阿爸說完這句,那些人就怪叫起來,大罵山神,還說他們是鬼,是見不得光的鬼,最恨神。這些人越罵越難聽,就將我阿爸……可憐,我從小就失去了阿爸,我阿媽哭瞎了眼睛,在我八歲那年也去世了,是叔叔把我撫養長大的。叔叔叫我一定要記住這個歌的調子,以後見到這些鬼就要繞著走。”
蘇三梳理了一下這些斷斷續續的資訊。
出事的時間是月圓之夜、一群奇怪的人,來到雪線之下忽然高唱頌歌,後來又不知為什麼將阿康德阿爸推下山谷。
“見不得光的鬼?這點有點奇怪。”羅隱喃喃自語。
漢斯立馬炸毛了:“羅先生,你是什麼意思?”
他患上卟啉症,對見不得光這些詞極為敏感。
“我並沒什麼意思,漢斯你不要太敏感。”
兩個人劍拔弩張。
蘇三急忙說道:“好了,阿康阿爸的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,你們就不要為這件事吵了。羅隱,卟啉症患者是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,阿康說那些人可是面板黝黑。”
羅隱想說那人也可以化妝抹上點黑油不就黑了嗎?可他看看蘇三,還是沒有說出來。
蘇三講的也對,這件事過去二十多年,這些人和神族也好,山神也好都沒有什麼牽扯,犯不上為他們引起內訌。
想到這裡他拍著阿康的肩膀道:“阿康,原來你有這麼悲慘的經歷,你放心吧,等下山的時候我會再給你五十塊錢。你可以多帶點錢回家交給叔叔了。”
阿康德眼睛瞬間亮了:“真的嗎?那太好了,謝謝羅先生。”他彎腰深深地對著羅隱鞠了一躬。
鞠完躬,他又問道:“往前再走走就能到那個山谷了,我想去那個地方看一看,可以嗎?”
羅隱想反正也要往前走,便答應了。
這時林小姐已經烤好了肉乾和餅子,招呼大家來吃。
大家圍著篝火吃了點東西,也算休息的基本差不多了,便繼續上路。
往上走,路越來越窄,山也越來越陡。
人是不能騎在馬上了,每個人都要跟在馬後面走。林小姐身體虛弱,走了一會就上不來氣,漸漸落在後面。
蘇三回頭看到林小姐體力不支,停了一下,將羅隱剛才給自己削的木棍遞給她。
林小姐抬眼看著蘇三,感激地笑了笑。
“堅持住,阿康說馬上就要到那個山谷了,到那裡我們還能歇一歇的。”
林小姐點點頭說:“我知道。蘇小姐,你不用照顧我,我不會掉隊的。”
旺堆和丹巴走在後面,回頭看了她們一眼。
旺堆對丹巴耳語道:“看到沒,那個女人已經走到最後了,等會就看你的了。只要抓到她威脅一番,就能找到阿諾了。”
丹巴悄悄地指指走在前面的羅隱:“可是我們已經發誓要效忠羅先生,這樣做,要是羅先生問起來……”
“這和羅先生沒關係,你不想早點找出阿諾嗎?我越想這個林小姐越可疑,反正這女人和羅先生也沒關係,不管問出問不出,隨便推到山下就是了。”旺堆毫不在意地說。
他們在土司府,見慣了奴隸們的生死,在他們眼中,弄死一個沒關係的女人和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。
丹巴點點頭,兩個人放慢了腳步。
漢斯走到前面有點累了,站住喘了幾口氣,看到丹巴、旺堆和他們已經拉開了距離,指著他們對羅隱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