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陳幹事的話,她忽然想起當年蘇小姐和曾作家也說她是反抗男權社會,唉,短短二十多年過去了,也不曉得蘇小姐和曾作家現在怎樣了呢?前塵往事都湧到眼前,謝阿妹神情恍惚,聽陳幹事又嘮叨半天和她講如何寫講話稿子,如何突出重點。
謝阿妹和陳幹事在廠門口分手,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她的家在一個小弄堂裡面,簡單的兩間屋,還是當初軍管會找關係給她分的,裡面陳設簡單但是乾淨利索,謝阿妹很珍視現在的生活。
她走在路上,陳幹事的話讓她想起當年的種種往事,心神不寧。
嘩啦一聲,一把掃帚忽然掃到她腳面,謝阿妹嚇了一跳急忙退向一邊。
“對不住,對不住,同志對不起,我給你擦乾淨。”
掃地的人穿著破爛的藍布褂子,帶著個軍綠色的帽子,佝僂著腰,年紀應該也不小了,帽子周圍能看到一圈花白的頭髮。
那人蹲在地上用袖子去擦謝阿妹的鞋子。
謝阿妹這些年最怕男人接觸,嚇得呀地一聲,跳到一邊。
這時旁邊有人喊:“喂,楊老頭,你又偷懶了?”
一個帶著紅袖標的年輕人走過來,看到謝阿妹問道:“阿姨,是不是他欺負你了?你放心,這個人是死不悔改的政治犯,敢欺負你就要讓他嚐嚐專政的滋味。”
謝阿妹心軟,擔心這掃地老頭捱打,急忙擺手道:“沒有的,沒有的,小同志這個人幹活蠻賣力的,他是做了什麼壞事?”
那紅袖標青年嘴一撇,指著佝僂著腰低著頭俯首帖耳的掃地老頭道:“他呀,解放前可威風著呢,上海灘的**官!哼,手上的人命官司一大堆呢,對,聽說還曾經非要判一個被夫權欺辱的女人死刑,當年鬧得全國人都反對,那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