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聳聳肩膀,繼續無所謂地問:“再說,我和那個秦什麼?對,秦美玉,無怨無仇的,我為什麼要殺她呢?”
“因為冷醫生,冷醫生是你最崇拜最尊敬的人,在你心裡一切對不起冷醫生的人都要死,對不對?”
“我是崇拜冷醫生,冷醫生是我們母女的就命恩人,但我怎麼可能為了維護冷醫生去殺人呢?這也太誇張了。”刀美秀輕笑著搖頭,“蘇小姐,你這玩笑開的太大了,幸好我阿媽在那邊聽不到,要不會嚇到她的。”
“我在秦美玉被殺的現場也聞到了松節油的氣味,還有點淡淡的酒精味。當時我想,她是美專的,總畫畫的話有點松節油的氣味不奇怪,酒精味的話,就將我們的疑點引向了冷醫生,現在想來,那股松節油的味道不是畫室中的,而是你身上的,你家化血化瘀的藥膏就有很濃重的松節油氣味。而你是護士,自然也是帶有酒精味。同時,杜豔梅死的時候身子是暴露的,什麼都沒有蓋,而秦美玉的屍體上卻蓋著她的旗袍,這是為什麼?我雖然只是個記者,可也讀了很多心理學的書,將屍體覆蓋起來代表著一種愧疚,兇手對死者有愧疚感。因此殺死杜豔梅的是孔立仁,他對死者毫無同情心,而殺死秦美玉的是你,同是年輕女子,你不忍心讓她****著暴屍荒野就給她蓋上了衣服。”
“蘇小姐,故事講完了嗎?“
刀美秀看了一眼站在那不說話的羅隱,微微一笑,小圓臉上盪開淺淺的酒窩,忽閃忽閃的眼睛,燈光下清澈見底,隱隱有星星閃動一般。
“蘇小姐講了這麼曲折的故事,我也給你們講個好啦。說我殺人,證據在哪裡?蒲草繩子打的三疊結?那種結我們學醫的叫做三疊結,但是誰不會隨手打三個疊加的結呢?再說,就算繩子是我家的,別忘了我家是開菜館的,每天迎來送往,這種繩子到處都是,隨便誰都能拿到去殺人。松節油的氣味?你也說了,畫室裡就有那個味道,誰能證明是我?蘇小姐,故事只是故事,不是現實,我還得和阿媽回去準備明天的菜,就不聽你繼續講故事了。”
刀美秀輕鬆地轉身走到院子喊道:“阿媽,回家了。”
蘇三著急地看向羅隱:“怎麼辦?”
羅隱無奈地搖搖頭:“她說的很對,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,我們沒有證據。”
“我真不想相信是她殺人,但她現在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。”蘇三心裡堵得難受。
方才的刀美秀穩重聰明尖銳,和平時的她判若兩人。也許這就是敢殺人的那個刀美秀,從容不迫全身而退。
羅隱說的對,一切都是蘇三的推測,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。
那麼就只能看著刀美秀逍遙法外。
刀美秀攙著刀媽媽正要出門,蘇三喊住她說:“美秀,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。”
刀美秀回頭嫣然一笑:“那可難說,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?”(未完待續。)
第十九章 奈何天
五花肉切石榴籽大小的丁,肥肉部分切的略大一些,瘦肉部分稍小類似幹綠豆大小。一刀一刀仔仔細細切完以適當的略剁幾下,這便是“細切粗斬”。接著加蔥姜碎末加水和料酒,順一個方向攪,水分完全吸收後後加鹽、一點點白糖用來提鮮;最後加比較濃的水澱粉再攪,攪完後撈起一把把摔在盆裡。燒一大鍋開水,肉餡團成丸子溫水下鍋,這樣的丸子會漂浮在水面不會下沉。中大火將水煮開,撇去沫子,加上薑片蔥段,再用大白菜的葉子蓋在獅子頭上,使獅子頭不露出湯麵,然後換砂鍋轉文火燉兩個小時。湯中加一點鹽一點糖,煮好後蔥姜白菜葉撈出,菜心入原湯汆熟後和鮮嫩的獅子頭一起在砂鍋底盪漾著。
現在蘇三面前就擺著煮好的獅子頭,湯清肉嫩真正入口即化的獅子頭,正是王媽的手藝。
王媽有點緊張,手絞著圍裙,看到蘇三低下頭去深深地吸口氣,然後拿起湯匙喝了一口湯。
“嗯,太棒了,王媽你真厲害!太好吃了!”
王媽欣慰地笑了,乾枯的臉上硬生生地扯出幾縷笑紋,她大概也察覺到自己笑起來很難看,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臉,無奈地嘆口氣:“老婆子笑起來比哭還難看,蘇小姐沒嚇到你吧。”
“王媽,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弄的呀?我看像是疤痕?”
“是有點小傷疤,後來遇到那些日本人,他們在我臉上做試驗,又是切又是割的。有的神經也被切斷了,你看我這隻眼睛,經常睜不開,就是神經不好使了。”
“王媽,那你是哪裡人啊。獅子頭做的這麼地道這麼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