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。
田玲玲講著下午上班有多辛苦,蘇三用茶水洗著筷子。
“我想喝點酒,晚上真怕睡不著覺。”
田玲玲說。
“少喝點吧。”
蘇三想到上午發生的事情,心知衝擊力太大,也不怪田玲玲下班都不敢回家。“知道,我不多喝,喝多了難受,胃都疼擰了。哎,你說現在晚上週圍一個小吃攤子都沒,半夜餓的胃疼。”
“有啊,咱們巷子口不是有個餛飩攤子?我還吃過呢,那湯頭還是豬油的。現在認真用豬油做餛飩湯頭的可不多了。”
“奇怪我怎麼沒看到?”
“你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,可能你回家那會人家都收攤了呢。對了,就是有賣吃的,也別半夜出去,多嚇人啊,想想趙太太……”
“呸呸呸,可別提這事了,我剛緩和一會,你再提晚上還睡不睡了。你說這警局,發生了這事也不派人保護咱們,這兩條人命的,趙柯還死的那麼慘!。”
蘇三聽田玲玲這麼一說,忽然想到那天早上隔著房門聽到趙柯在田玲玲的房子裡。便低聲問:“你和趙柯很熟?”
“哪有,我怎麼能看上那種人,那雙眼睛一看就不是好東西。”田玲玲笑著:“據說也是留洋回來的,可偏偏穿龍袍也不像太子。”
“我就那天給趙太太送電費看到他一眼,原來還是留洋的,那可真是太可惜了,他應該是才回來就被害了吧,唉也不曉得誰那麼狠的心,殺了人還把頭送給趙太太,真是太慘了。”
“俗話不是講,養不教父之過,大概是故意做給趙太太看。哎呀,怎麼又提這件事,晚上不要睡覺啦、喝酒喝酒,這燒酒暖暖的喝下去,微醺的感覺才叫好呢。”
田玲玲的酒量很好,倒上一小杯一口就喝下去。
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,蘇三也喝了一杯。
這時一個人衝過來,啪的一下將一團報紙拍在桌上。
“你什麼意思。”
羅隱火氣很大,臉色非常難看。
“啊,羅探長,吃了沒,一起吃點。”
“是啊,羅隊長,一起吃點嘛。”田玲玲熱情招呼,還順手給他搬來一個凳子。
羅隱站在桌邊,居高臨下氣勢洶洶:“我不是說稿子給我看完才能發嗎?現在滿城都是你們晚報的號外,你有什麼話可說?”
“這條只是新聞報道,並沒有透漏具體的東西,同時新聞最重視的就是時效性,我下午在警局等你很久,不見你人。”
“胡說八道!當我是傻瓜?報社排版不需要時間?明明是上午就把稿子交上去了!”
羅隱越想越生氣,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被這個女記者不聲不響的給耍了。
“我們報社要靠新聞活下去的,我需要這份薪水養活自己。羅探長,不是每個人都能如你這般活得威風八面。你這樣的大人物就不能給我們小人物留一口飯吃嗎?”
“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錯?”
“我沒那麼說,隨便你怎麼理解。”
蘇三語氣很強硬。
田玲玲怕倆人頂起來,一把拉住羅隱的袖子搖晃著笑道:“羅探長給個面子嘛,再叫幾個菜,一起吃點嘛。”
不愧是康克令小姐,嬌嗔起來簡直能把人融化。
羅隱坐下,蘇三想緩和一下氣氛,拿起杯子主動給羅隱倒酒。
羅隱這人就是個順毛驢,見蘇三表現出恭敬,臉色稍微緩和一些,繼續說:“下不為例。我不想市民因為這個案子產生惶恐。”
“一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,羅探長,我這樣的小角色什麼都要聽主任命令,中午我們主任的電話你也聽到了,我保證這篇號外絕對沒有洩密。”
蘇三看著羅隱,眼睛亮晶晶的滿是真誠。
羅隱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,現在這些記者無孔不入,一點雞皮蒜毛的小事都能八卦的滿城風雨,這樣大凶殺案就算申江晚報號外不報道,也總會有其他的小報記者亂寫,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蘇三來寫,至少一切都在自己可以控制範圍內。其實他的憤怒主要是源自蘇三竟然無視自己權威,沒有透過他就發了稿子。
還要共事,那就互相給臺階吧。於是他接過蘇三倒的酒,喝了一口。
羅隱剛要問蘇三關於蓖…麻…毒…素的問題,忽然從後面跑過來一個女子,一把抱住田玲玲,驚喜地喊:“是你啊,田寧!”
“啊?是你?……”
田玲玲嚇了一跳,急忙看向羅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