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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部分

是,不知曾小姐可有想到當初有什麼不正常的?”

“不正常?”曾玉清仔細想了想說:“我覺得當時林教授有點奇怪。他平素身體還是很不錯的,一下子氣成那樣有點怪,走路都很費勁,而且很明顯手腳用不上來,嘴巴有點歪斜。我當時想和他說點話,但是他神情呆滯,完全不知道我說什麼就不住點頭,後來……”

曾玉清陷入回憶中:“我扶著他左手,林太太扶著右手,蕭先生跟在林太太身後,剛走幾步我就覺得教授身體很重,於是範先生過來幫忙,我和林教授說幾句話,他不住點頭,這時我看到他嘴角有點歪,還滑下點口水。可是林太太的表現更奇怪,按道理我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,林太太沒理由看不到,她捏著帕子輕輕擦擦就算了。我們扶著林教授進去,讓她躺下,我就出來了。林太太是最後出來的,說林教授睡著了。”

“後來你就走了?”

“是,我當時心情不太好,想著林教授忽然間老態龍鍾,實在讓人心生感傷,於是我就直接回家了。”

“沒和別人打招呼嗎?”

“我為什麼要和別人打招呼?”

嗯,很好,很曾玉清。

蘇三在一邊看著,曾作家的表現和她作品中表現的差不多,重視細節刻畫,同時又獨立獨行。

“從國際飯店回來後你去了哪裡?”

“心情不好,大街上轉了一圈,哦,去了百貨公司,當然沒人能證明,我喜歡獨來獨往。”

“曾小姐認為會是誰殺害了林教授呢?”

“當然是昨天在現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。”

她看向蘇三,目光冰冷:“這位記者小姐也有嫌疑。”

“嗯,是,我也在現場,不過我從始至終並沒有離開大廳,我一直陪著淑凝了。”

“想殺死一個人未必要自己去做嘛。”曾作家劃火柴點燃一根菸:“蘇記者,這些事你比我清楚的多,你覺得我說的對嗎?”她吸菸的姿勢很優雅,蘇三看一下她用的火柴,竟然是裝在一個很精緻的銀盒子裡。

曾作家看到蘇三注意看火柴盒,輕笑一聲:“我喜歡這些精緻的小玩意,這盒子過去不知道是裝什麼的,我看和火柴很搭配就用了。”

“曾小姐真是會享受生活的人那。”

蘇三由衷讚歎。

“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讓我著迷。”

的確,她作品中就充滿各種精緻的細節,細碎的像一顆顆最小粒卻璀璨無比的珍珠。

“我以為以曾小姐的品味,也許會使用打火機或者火鐮這些東西。”

“打火機?也有外殼好看點的,不過洋人的玩意不過是佔點奇巧淫技的便宜,論精緻程度和咱們老祖宗的東西差太遠,臨時用用應應景罷了,當然這玩意也是洋人來的,要不怎麼叫洋火呢。”

羅隱不想聽她的高談闊論,剛要轉移話題,卻見蘇三吸了一下鼻子。

羅隱心想莫非她又發現了什麼東西。

果然,蘇三問:“我怎麼聞到了火石的氣味。”

“火石?那是什麼?”曾作家脫口而出。

蘇三笑了:“曾小姐不會連火石都不知道呀,那天我送給林教授一個火鐮,銀子制的,鑲著瑪瑙和綠松石。”

“哦,我想起來了。也許是這樓裡有人用那玩意?或者你聞錯了?蘇小姐能聞到那些氣味就和某個女人嘲笑我的那句話有點類似。”

“嘲笑曾小姐的?哪位?”

羅隱問。

誰都不想揭自己傷疤,偏我們這位曾作家是與眾不同的,她優雅地吐出一個菸圈:“太平洋裡淹死一隻雞,滬上人吃黃浦江的自來水,便自說自話說是“喝雞湯”。這樓裡誰家用個火石都能被蘇小姐聞到,這自來水可不就是雞湯。”她一字一句地念出來,很有點冷冷清清的味道。

蘇三一愣:“曾小姐不必為不相干的人生氣。”

“自然是不相干的,看誰笑到最後便是,你說呢蘇小姐。”

從愛丁堡公寓出來,羅隱問:“你覺得這曾作家是否可疑?”

“有一些,我的確聞到火石的氣味,她卻不承認家裡有火石這種東西。”

“我對你這賽過貝貝的鼻子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,而且以她的性格,今天對我們說話算是多的,尤其最後的自嘲,有點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啊。”

“就是啊,我還奇怪她怎麼有點自揭傷疤呢。”

“賽貝貝,這綽號如何?考慮一下吧。”